脊背的痒此时又发作了起来,连她攥着鬓毛的指尖都渗出酥麻,甚至能听到脉搏跳动的砰砰声。
她脑袋烧成一团浆糊,耳垂也一点点红透了,从背后看,甚至能看到软肉上那个浅浅的牙印,可以想见之前受过什么样的磋磨。
明明她已经羞得没勇气抬头了,宋谏之却不肯轻易放过,偏要逗她。
“嗯?”他哼出一点鼻音,嗓中含着笑意,还有丝不易察觉的喑哑:“问你呢,怕什么?”
第章六十二
这一句话敲下去,撄宁彻底成了哑巴。
头埋沙子一样,将脸埋进黑骊马修养齐整的鬓毛中,只露出个后脑勺和半截通红的脖颈。
没出息极了。
宋谏之也不逼她,目光无声的睇着,手腕一翻,掌中的缰绳收了两圈。
黑马仰着长颈打了个响鼻,颠的撄宁‘哎呀’一声捂住了前胸。
她顾不上自己疼,抬手不介怀的探进前襟,将那块掖在小布兜里的碎银子掏出来,眼神宝贝得很,心疼的冲它吹了口气,又窸窸窣窣的塞进袖口中,拍了两下。
看着那招风袖因为银锭子的重量,在风里打了个飘儿,荡起道弧度,才心满意足的预备继续装死。
“这是哪来的破落户儿?”身后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讥讽。
撄宁手撑在马背上爬起来,维持着半俯身的姿势,气势汹汹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对呀对呀,我碍你眼啦。”
她气到不自觉的鼓起脸,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说话也气乎乎的,理所当然的接住了破落户的帽子:“比不上晋王殿下视金钱如粪土,我是穷光蛋一个,自然是要珍惜每枚铜板的。”
她回头望着小王爷俊美的侧脸,只觉这厮是挂了画皮的妖魔鬼怪。撄宁没忍住仰起了脑袋,试图用鼻孔看人,以表她撄小宁不畏强权的高风亮节。
宋谏之却被她这日渐增长的小脾气,刺的暗暗生笑。
本该极有气势的一句反讽,奈何撄宁满脸绯色,两颊烫得吓人。强撑的镇定,怎么看都像是借生气一事转移话茬,顶显眼的欲盖弥彰。
眼中噙上再多意气,也只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宋谏之眸光渐沉,微微挑眉,状似关心道:“天太热了吧,耳朵都热红了。”
街上青砖尚且未干,日头也未摆脱缭绕的云雾,哪来的天热一说。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捏上少女的耳垂,一下又一下的揉搓。
撄宁耳垂并未穿洞,圆润的一小块软肉,原本是因她怕疼不肯穿,现下倒方便了宋谏之。
两根指头夹着、揉捏、刮蹭。
撄宁两手撑着马背,颤巍巍的不敢松手,没法阻拦,只能干巴巴的嘴上反驳:“天太热了,你不热吗?体虚可不要讳病忌医,我会施针,可以帮你。”
宋谏之没应声,手上动作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