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截莹润的脚踝,昨夜就掐在他掌中,搭在他肩头,皮肉被他含在齿间碾了一遭,现在还留着枚妃红的牙印,藏在微微松落的白袜下。
她耐不住却也逃不脱,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胡话,一会儿扭过头憋着气不看他,骂“混蛋、恶人”,一会儿抱着他胳膊哀哀的求,什么“知道错了、先赊着账”。
奈何撄宁这一通‘乱拳’没有半点用处,反叫宋谏之腰上发了狠。
她被揽着腰囫囵翻了个身,不等往前爬两步,身后人便重重撞了上来,要把人凿开的力道,一把腰被铁掌牢牢掐住。
她的尖叫冷不丁的堵在喉中,圆脑袋也无力地耷到枕上,左颊软肉挤得变了形,微启的唇角有一点津液的亮光,泄出一丝几不可闻的鼻音。
透着粉意的膝盖打着颤磕在塌上,并不拢。
神智早就迈过了崩溃的边缘线,朝着无底悬崖一路下坠。
宋谏之被她咬的也不好受,线条分明的下颌收紧了,头皮隐隐发麻。
一双深潭似的眸中,占有欲和破坏欲交织,风雨欲来,几乎要以眼神作笼,将这猎物囚死在怀。
……
……
眼下马车内的情形,倒是与昨夜有两分相似,小小的一方暗室氤氲着暧,昧的风暴。
宋谏之眼底亦生了不易察觉的热。
俩人倒是少见的想到一处去,撄宁乌溜溜的眼睛瞪圆了,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热意熨帖在皮肉上,隐隐的痒意一点点往上攀,撄宁顾不上他话里暗藏的讥讽,只想甩脱,蹬是不敢蹬了,她就地翻了个身,故技重施,翘着屁股往前爬,挪了巴掌大的长度,就被那厮拽着脚踝拖了回去。
宋谏之目光沉沉的打在她身上,像一柄锋寒的利刃。撄宁分明穿了厚实的春衫,在这份目光下却无所遁形。
“下马车吧,还要赶路呢。”她眼巴巴的瞅着宋谏之,鼻尖顶着一抹粉,怕得几乎有些可怜了。
大约是她这幅可怜的小模样,莫名取悦到了晋王殿下,才令他大发慈悲的松开手。
等到宋谏之下了马车,撄宁才长长的舒一口气,笨手笨脚的跟上去。
一行三人顺着小道来到盐场,周遭遍是翻了新土的田地,再往前个陡急的下坡,阻隔了视线,隔着半里有余,布防的巡查便冒了头。
看有人来,巡查手中戟枪一斜,拦住他们的去路:“前方是私人圈地,几位还请绕路吧。”
他话里虽带了个请字,却说得毫不客气。
刷了桐油的红木枪棍反着微弱的光,映出宋谏之漂亮到凌厉的眼,还有眸中冰冷的杀意。
这两里多走下来,睡得再深也醒神了,撄宁吓了激灵儿,借着长袖遮掩拽了拽晋王殿下的衣角,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要夺人性命。
那今日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