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时,雨停了。
阗资来得着急,没带思诺思,睡得极细碎。
他三点多阖的眼,头脑模模糊糊做起梦,像是还在香港,回南天连墙壁都雾湿,他只好耐着心烘干校服,又像是在新加坡,太阳雨将屋前的橄仁树打得颤巍巍,还像是从前去滑雪,他哈出白气,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白耀的马特洪峰。
他过往的经历被超现实地剪辑在一起。
升格镜头慢长地摇过,拖拽,直到把阗资的回忆拉得血肉模糊。
最后,他被拽回新加坡,父亲还安静地坐在书房里,他闻到热带植物芬芳的气味。
胡笳在梦里浅浅翻了个身。
阗资被碰醒,手触到她柔软的身体,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她像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如压书石般压住了他的记忆,按下哗然翻动的苍白书页。
胡笳正安静睡着,阗资慢慢侧过身,身体与被罩轻轻摩挲,发出细水流沙的声音。他把手虚拢在她腰上,疲惫地贴上她的脊背。明明没到冬天,阗资却已经渴求起她身上的温度了。
佳佳,他在心里叫她。
胡笳比平时醒得早了一些。
她睁开眼,迷蒙间看见阗资在床边慢吞吞穿裤子。
嘿,胡笳在心里打趣地笑了声,以前和阗资办完事,他总是会纵容她赖一会,接着利落快速地穿上衣服,仿佛再晚上那么一秒钟就会被人抓到把柄,游街示众。昨晚,他和她在咿咿呀呀的席梦思上做完爱,空气里都是性器官的味道,阗资冲过澡,照例保守羞赧地穿上内裤和短袖,可最外面的那条裤子,胡笳死活不让他穿。
“外裤脏死了。”胡笳这么骂他。
她攀到他身上。
阗资侧身熟稔地抱住她,拥抱已变成本能。
“刚五点,再睡会吧。”知道胡笳妈妈在隔壁,阗资声音低低的。
胡笳坐在他身上,不接话,她就将手朝阗资硬胀的下身摸去,另只手撩起自己裙子,再明显不过的邀请。
大清早的,居然又做起来了。
席梦思又开始咿呀叫唤,两个人换了三四个姿势,腿迭在一起又分开。
最像后入的姿势,她朝他高高撅起圆翘的屁股,湿漉漉的粉穴也跟着轻轻打开,她知道他爱她,不会下作地侵犯她。胡笳把头埋进枕头,呜咽声被喊进去,阗资挺腰,一遍遍压抑着叫她佳佳。
粗硬的阴茎对着花唇戳撞,好几次都差点挤进那樱桃核大小的穴口。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颤一下,灵魂踏空一步。可理智总是顽固地回来,他们又换了个安全的姿势继续找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