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知了,知了。
窗外大树上传来聒噪的蝉鸣。
徐满枝贪婪地享受着在末世早已销声匿迹的波段。
呵,脆弱的小东西。
明明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一块石头末便能击杀,小小的身躯,声嘶力竭地嚷嚷着,好像在说:啊,我到死都要尖叫……
瞧瞧。
多可爱呀。
徐满枝捻起黑乌乌木板桌上的一颗石子儿,手指轻轻一弹,嗖地一声,石子儿疾驰,一只蝉直直跌落树梢。
少女殷红的唇瓣,漾开一丝浅笑。
“枝枝,你准备好了吗?再不去参加作弊器,我就要丢了这份工作。”房门被推开,姜捧月一脸不悦地催促。
徐满枝漫不经心用手指拢头发。
在末世,还没人敢登鼻子上脸地闯入她的私人领域,大张旗鼓地催她。
小心。
她不高兴呦。
“姜大小姐,没人教你,进别人屋要先敲门?姜家一向没规矩?”徐满枝慢条斯理地踱步到窗口边的木架前,伸手从海棠花搪瓷盆里泼水洗脸。
“你——”
姜捧月怒急。
对方问候了姜家全家,她还得压着嗓子,不敢大声质问徐满枝,谁让人家拿捏着她的前程呢。
“你先出去,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上场,拿着谁的户口本。”徐满枝回首,嫣然一笑。
语气强势,又满是揶揄。
姜捧月握拳。
明明心尖尖急成一团火,偏生拿捏不住贱蹄子,便跺脚离开了。
徐满枝轻笑。
她转身拉开抽屉,取出梳子梳头。
破旧木板桌上,崭新相框里,是姜家去照相馆新拍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