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时“啧”了一声,跟上:“她该不会把我当敌人了吧?仔细想想,她碗里的东西我可一样都没拿。”
尹知渡看了宋安时一眼不做声了,宋安时自说自话:“不过明天后你与她待着也好。我正好可以看看咱们的好师傅到底想做什么。”
尹知渡眉心一折:“你知道什么了?”
宋安时耸肩,不想说话,身上气味实在是熏天。
即使是回了国师府也没人能受得了,吴春秋亲自差人送来了一方汤剂,这才解了那漫天的臭味。
童子们拿着药方,从库房里配好药材,但凡是宋安时经过的地方,每隔一里便放上一火盆,先焚柑橘皮,再丢入药材,噼里啪啦烧完好一阵,才又放上香木。
等到宋安时从静室走出来的时候,国师府已经弥漫着厚重宁静的木香。
宋安时看到心里叹了一口气:该说不说,整个大周只有国师府能这么挥霍无度了吧。
这么一想也没有很想搬出去。
尹知渡看着外面焚烧的火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关于道门玄术,吴春秋从来没教过他,倒不是不愿意,吴春秋这么骄傲的人,自问即使是教给别人也无人能超过他,不过是尹知渡自己没有那个天分。
反倒是宋安时,尹知渡不可避免地又一次想起了宋安时,这个人他见过,当初就是他跟着老鸨的话才找到了一直躲在城下墙角要饭的宋安时。
那时候他也不算大,心智不稳,对于这样一个小叫花子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听到吴春秋夸赞宋安时的一句时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反而觉得厌恶,他恐惧吴春秋。
自然讨厌吴春秋喜欢的人。
可是没想到吴春秋那些年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让人把宋安时往裘山一丢。
他不知道裘山是什么地方,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违抗吴春秋的命令,从吴春秋对宋安时的驯化可堪一般。尹知渡对于吴春秋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直到宋安时从裘山跑出来。
火星噼里啪啦,溅到他的下摆,一个黑焦的小点出现,他才回神想到了今天宋安时的动作。
第二日,两个人走的无声无息。
也不算无声无息,就是对于没有任何人阻拦甚至都隐隐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宋安时有些不高兴,这是嫡传弟子应该有的待遇吗?
吴春秋的罪名再加一等。
宋安时进府的时候好像是什么也没带,但是出门的时候一个包袱差点背不过来。
等宋安时收拾好东西,尹知渡早已经走了,只剩下相鼠一个可怜的小孩皱巴着脸和宋安时一人提溜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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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鼠心里也不太高兴,这里面好些东西都是吴春秋这些年搜集到的占卜问卦的东西,他还想着学成之后能不能像国师求一两件,现在倒好,一包全被宋安时带走了,好多宋安时以前只是在书上瞧过,见都没见过。
贵是一方面,这些东西假的多真的少,是因为本来就很稀有。
本着遇到就是缘分的准则,宋安时一丁点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