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染着金发、打着唇钉的人皱眉看了我一眼,说:“来这个酒吧的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不屑地吐了口口水,“大家都是你情我愿,我没猜错,你就是个beta吧?可惜beta在这里最没有价值,毕竟x起来一点都不爽。”
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变硬。
比这还粗俗的话我也听过,但此刻格外生气。
金毛往前走了一步,仰起头颇有些鄙视地看着我:“都来这种酒吧了,还立什么清纯人设!不过都是天生生来给人x的婊子——”
我一拳砸到了他的下颚,痛感通过皮肤表层传递到大脑,像一针催化剂。
叶女士向来和别的家长不太一样。我还小的时候,她会拿着自己做的话本跟我说,有的时候爱情的产生通常都和英雄救美和出乎意料相关联。但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是爱情?
叶女士也不是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她几乎非常准时准点的每一周或一个月都会与我促膝长谈。
她说:“妈妈跟你讲的那些英雄救美的故事呢,并不全是说要和爱情挂钩。浅浅啊,你是男孩子,医生说未来大概率会成为一个alpha,妈妈希望呢,你以后能保护别人,至少,要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知道吗?”
我每次都是似懂非懂地点头。
再大一些的时候乔先生会和我聊天,偶尔就会提到我妈对我的教育方式。
他说:“我和你妈妈是一见钟情,是后来一个意外,所以有的你。当时你妈妈还很年轻,”他每每回忆起这些脸上总会带着幸福愧疚的表情,声音也会不自觉降低,“她说她是第一次养孩子,她想给你最好的,也希望你变成最好的。”
但这种教育从我分化成beta的那一刻开始,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我开始不清楚我的定位。
明明我该像叶女士说的那样,是成为保护别人的人,但我不是alpha;我也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和社会大众想象的无差异的beta,可这偏偏又不是他们希望我成为的。
在这种偏执和近乎病态的纠结中,我的叛逆期,姗姗来迟了。
十六岁的时候,我是年级第一名;十七岁之后,除了沾惹一些不应该的关系,抽烟打架喝酒泡吧我什么没做过。
当时黎小梨正处于中二时期,竟然会觉得我那个样子很帅,提出交往也是在那个时期。
我明知道不该答应他。
可当时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在向我传递一种类似渴望的期许,让我重新想起了叶女士说过的话。
——“妈妈希望呢,你以后能保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