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猫咪会比我先离开。”
死亡是人一生都无法避开的话题。
我一直拿它和离开做对比。
我曾经经历过。
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尚且没有多懂事,情感反应不大,只知道父母哭,我因为他们的伤心也哭。那个时候,死亡对于我而言只是两个字,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我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一个人,无异于一个人只是离开了。
后来殷柳退学,让我对“离开”这两个字产生了比“死亡”更大的阴影,人生的不确定性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开始害怕,开始担心,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生命,对自己的厌恶情绪达到了一个顶峰。
高考完的那个晚上,我的所有同学都在庆祝,而我在厕所吐到昏天黑地,像是一直压抑着的恶心终于反映到了生理层面。
理智回笼,我扯了扯傅匀,想让他看我。
“傅匀……虽然这么问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但,”我微微抬头看向他,镜片上落了几颗雪花,让他的眼神平添了一些模糊不清,我问他,“那次,为什么要带我回庄园,为什么会是我?”
我不知道雪落下的时候有没有声音,也不知道言晔的猫咖这边是否有人不断往来。
静寂,像石头砸入水里一样,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
“我以为你应该能发现的,浅浅。”
他轻叫了我一声,用从来没用过的亲昵语气。
傅匀凑近我,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从易感期清醒之后似乎就很喜欢这样做。
“我知道许繁他们要回去,他和思无准备结婚补办婚礼,但我不确定,很多事。”
“所以……原本的我只是一个测试工具?关于顾思无和许繁,又或者白宜和你?”我微微皱眉。
傅匀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带了些抱歉。
“我说过,我已经岁了乔浅,按照联邦的匹配制度,如果没有一段合适的恋情,我接下来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接受白宜,你知道这不可能。还有一个是接受联邦信息素中心匹配,我不愿意。”
“我不懂。”
“易感期爆发前,我出现了一段时间信息素不稳定,那时我在梁呈的公司谈合作,又逢匹配中心发来登记短信,你恰巧重新出现了。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一切都很巧……乔浅,这让我觉得是天意。
“我不否认我想过利用你来达成某些目的,不管是测试也好,挡箭牌也好,你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但那天从起飞之前,到飞机落地,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