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余光在玄关边的柜子上看到了我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于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跟许繁说:“如果你明天真的要过来的话,帮我带个新手机吧,就……一般用的那种就可以。”
许繁变得很高兴,眼睛里都像是突然有光了一样。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两个,我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细细地把那种快要窒息的低落感藏进心里,随意地把客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傅匀在外面的时候并没有砸东西,相反,餐桌上多出来了一堆看上去包装鲜艳的零食,其中几个礼盒还落了灰。
我压根不知道我的行李箱到底是因为傅匀的原因开的,还是因为它本身就已经破破烂烂,恰巧从中间分成两半时被傅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叠a纸,一个外套,以及我胡乱塞进去的几本书。
傅匀安静得不像话,我从餐桌上随便拿了一个小蛋糕回到卧室,听到动静后他抬起头沉默地看向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但只对视了一眼我就移开了视线。
他的眼神里情绪太过复杂,红血丝很明显。
“顾思无他们走了,但说好,你现在不要乱动,等水烧好之后我拿药给你。”
“你和许繁靠得很近,之前在庄园的时候也是。”
他已经尽可能平静地在说话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傅匀有些咬牙切齿。看着没动,实则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
我瞬间打消了准备给他解开床单这个想法。
感谢顾思无镇住了他。
“我真的很好奇,傅总,听你这语气,在庄园的时候你在注意我,现在想想,你当时让我陪你回去也有些说不通……除了黎小梨误会你那一次,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交集?”
我走到傅匀面前,因为情绪才爆发过一次,眼睛有些干涩,力气也有些流失,想了想我蹲下,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傅匀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嘴角下撇,眼神始终在我身上。没了眼镜的样子实在是会让人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确定要在我不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这些事?”
“既然都知道自己不清醒,那说明你还算比较清醒。”
“……乔浅,别招我。”
我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自然而然落到下垂的手上的小蛋糕上。生病之后,我偶尔会喜欢吃点甜的,特别是在需要喝咖啡的情况下,会加很多糖——毕竟辛秋警告我别喝咖啡,多加点糖和牛奶能稍微减轻一下我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