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喘出气音,破损的喘气声是他求生的本能。脸上的红刚退了些,他睁眼能看清踩着他的异族女子,便见其不耐烦的神情,连忙道:“在箱子里!东北角的箱子里。”
阿娜莎往东北角走去,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摆满黄灿灿的金块,她嫌弃地一把掀翻。
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玉石,她再次推倒,任凭玉石滚落满地。
直到打开第三个箱子,看见摆在里面的一个小盒上贴着“贺王国公寿”,她的面色才好一点,将小盒取出。
她继续在里面翻找,打开一个个小盒,里面要么是大珠子,要么是被雕刻的玉石。没有她想要的。
阿娜莎只能再向地上的人询问,“我戒指呢?”
匪盗疼得身体发颤,听到这声问话,连忙回忆:“金的?上面镶着珠钻吗?”
“不是,什么都没有,是黄铜的。”
匪盗一时沉默,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他怎么会记得。
但魔头并不会顾及他,她吐出两个字:“在哪?”
“西北角那边,那些木箱子里,可能有。”
阿娜莎往他背上抽了一鞭,听见他的哀嚎,心里才畅快些。她走向西北角,开始翻箱子。
在阿娜莎掀翻第五个箱子,她的耐心即将被耗尽时,终于看到了木箱角落里朴素的戒指。
她拿起它,将它戴进手指。
抬手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觉得它仍旧与自己很配,才满意地放下手。
她蹲下身,看着地上挣扎的匪首,拔出长靴里的匕首,对着匪首的脖子切了下去。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很漠然,也很熟练,就像做饭多年的厨子在切萝卜。
阿娜莎拎着匪首的头发,不顾首级仍在滴血,就这样提了出去。
走出砖房,外头围绕了更多的匪盗。他们举着兵器,欲对出来的人发起攻击。但当他们看到首领的头颅时,不由向后退去。
他们不来找麻烦,阿娜莎也懒得和他们纠缠。
抢了一匹马,拎着首级,确认寿礼还在后,阿娜莎策马而去,没有人敢拦她。
她就这样浩浩****驱马从大道走,悠游自在,仿若踏青游玩。身后的火焰与吵嚷远去,前方出现了新的火把。
她看见路边举着火把的白衣郎君。
他站在漆黑的夜里,火把照亮他俊逸的脸庞,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笑。穿上那身华服,还怪人模狗样的。
阿娜莎驱马走向他,他们靠近了。她看清了他的笑,舒展的眉眼,唇角勾起,意气风发的贵公子。
她坐在马上,把匪首的头颅拎到他面前,湿淋淋的血滴到他的华服上,给金黄的扶桑叶点了红。
他接过首级,也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潮乎乎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