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纱窗的光柔和地照在她身上,她的身形是宽松纱裙都掩不住的单薄。
她就静静地伏在那,被人说了重话也忍着委屈。
她本该鲜艳明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脆弱无助。
“不舒服吗?”周朔问。
他走到妻子身后,俯身将手放到她的背脊上,“这样趴一会腰就要疼了。不舒服和我说,我们请大夫,别忍着。或者不想见大夫,去屋里睡一会呢?”
她的任性使坏,就是这样被周朔一点点惯出来的。
周朔的气息笼罩她,姜佩兮别过头:“没不舒服。”
周朔伸手拽妻子手里的料子,她抓着不肯松手。
他便叹息道:“方才常夫人话重了些。佩兮不喜欢做这些,以后就都不做,好不好?”
“不是不喜欢。是做不好。”姜佩兮强调区别。
“不要紧,我来做。等我学学,会做好的。”
姜佩兮气着和他争辩:“你做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尽不了我身为母亲的心意,你做的再好也是你的心意,与我何干?”
“我们的心意是分开算的吗?”周朔问她。
“当然。”
“那么佩兮,你生育它的痛苦,算不算心意?”
姜佩兮愣了愣,她看向周朔。
“你把它带到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心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及你。我只能做些最微不足道,且随时能被代替的心意。与你相比,我很无地自容。”
姜佩兮坐起身,她看了会周朔,抿唇别扭道:“那就不分开了,我们的心意算在一起。”
吻落到额间,满是珍重。
姜佩兮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周朔又吻了吻她的鬓边,呼吸落在耳畔,“是不是腰疼了?”
他扶住她的腰,试图减轻她的不适。
姜佩兮埋在丈夫的颈间,“那以后孩子的衣服都你来做?”
“嗯,都我来。等我学一学,会慢慢做好的。”
姜佩兮嘀咕道,“谁家是父亲给孩子做衣服的?”
“别人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可惯来都是母亲亲手给孩子做衣裳。”
周朔顺着她的背脊安抚,“惯来只是一种规定。世间本无规定,也无所谓父母该如何,子女该如何。这些慈爱孝悌的伦常,不过是后人强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