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觉得我的话很幼稚似的,一脸无聊表情,还说:“白玫梅你一定天生就是做幼师的,这才做多久啊,就职业病上身了,瞧你这说话样子、语气,跟三岁小孩子无异了,‘讨厌,一点礼貌都没有’。多像个两三岁的小公主啊!还来笑话我呢,其实自己才是,不过怎么没成天下奇闻,你咋没出名呢?”她故作疑惑状,最后还是忍不住乐不可支起来。
我早已羞愧难当,但想听听她还能编出什么“小品”段子来,所以忍着没有打断她,而是饶有兴致的听她说完也笑完了,才说:“你完了没有?完了,就该轮到我了喔!”我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扑去,也不管中间隔着那一大包零食。
她躲闪不及,被我扑着了。但她显然对我这种突然袭击很不喜欢,忙着急的囔囔:“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我的裙子啊!我好几千块钱买的哪!!”她声音里满是生气和心疼。
我这才放弃报复,又看了看她这身:“这不是出自你自己之手吗?”
“谁说的,我韩冰有那么厉害吗?你以为搞服装设计就你似的画几张图纸那么简单啊?而且你刚才干吗对小娟说我这裙子是我自己设计的,还说我在什么跨国公司里服装设计师,你不想想她相信吗?你看她那副轻视的表情就知道了,说不定心里还在冷笑,以为你在帮我吹牛呢。亏你还是老师,这都没看出来,还在这儿说说。”韩冰很不高兴的瞪着眼埋怨道。
我这才想到小娟也许真是以为我在帮韩冰吹牛呢,不然她怎么是那种表情哪?但对韩冰当然仍是否认:“不可能吧?小娟怎么可能那样以为的,肯定是你想多了。而且我说得不都是实事吗?我来时你就跟我说过那邰氏是跨国企业,在海外还有好多几家像莎城那么大规模的工厂吗?”
韩冰则有点泄气:“是啊,人家邰氏当然是跨国企业无疑,可我韩冰只是在人家那儿数以万计打工妹中的一员,说是搞设计的,其实只比车间的普工舒服点,工资高点,平时主要工作就是按要求帮那些大师做修改、裁剪和选料,并拼贴好等等。我来这儿都半年了,自己还没做成一件呢。也别光说我了,你自己呢?在那边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吧?不过这儿都是富二代、富三代的小王子和小公主,怕是更不好管,更调皮吧?”韩冰闲聊着,随手拿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
我看她面前的一次性杯子里已没有果汁了,忙拿起旁边的大瓶要倒。但她却捂住了杯子,抱怨说:“刚才还扑过来,要有不倒了吗?”
但我还是将她的手推开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边拧上盖,边笑道:“要看见还有,我就不会那样扑了呗。”随后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其实都是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管的,现在谁家孩子不是宝贝一样的疼着,所以这帮小王子小公主们也没什么特别两样,一样的调皮捣蛋,不过吃穿当然是有很大差别的,尤其是穿,那有的孩子一身的世界名牌,一件衣服,一双鞋子据说都好几十万元呢!不过那也是贵族班的个别孩子,我们班没有。其实我也是刚通过考核,才进这贵族班,刚开始也在这儿的普通班。本来我还想就在普通班算了的,那工资也有三千多一个月,比在以前的杨村最多的都要高一些。再者我也没有多大信心能够通过考核,而且这贵族班又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所以觉得压力蛮大的,就想在普通班老实呆着算了,而且咱不是连那个都……。”
我又想起那张证来,忙做贼心虚的望了她一眼,同时改口说:“经验。咱不是没有经验吗?所以觉得还是本分点,别折腾了,但小娟非要我去试试看,结果还真就蒙混通过了!”
我谦虚的笑笑。但韩冰却露出一副嘲弄和冷笑的表情来。
我看着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那半杯子果汁抿了一口,
她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小娟就来了,还端来了一大盘冰镇西瓜,招呼着韩冰吃。
于是三个人吃着西瓜,又七七八八的聊了一会儿,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小娟还叫来了刘成做陪。吃过饭,他们俩先行回去了。
我陪着韩冰在街上诳了诳,最后还是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说了一些我和楚业哥的事,甚至还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那色狼,也不过就提了一两句他们老板什么的而已,便意识到了,连忙住嘴。
但韩冰还是听出了异样,连忙刨根问底式的追问起来,问得我无可奈何,只得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一些。她也没想到似的说:“有这事?!”
我无奈的点点头。“所以你就躲到这儿来了啊?那他会不会找到这来呢?这种人神通广大,什么事做得出来的,你可千万得小心,要是你白玫梅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爸妈还不恨死我?他们会觉得是我教唆你出来的,不然你不会出来的。”
“知道了,我的冰美人!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听她这样嘱咐,我有些感动,将她的手搂得更紧了。
但她随即又说:“不对吧?他又没什么具体行动,你这么就跑这来了?”
“这还不算行动哪?他都提出来要用二十万收买楚业哥哪!幸亏楚业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不然非把我卖了不可,不光如此他甚至还……。好吧,我索性就全部告诉的你吧。他跟踪楚业哥到他家附近,等他出去办事我一个人在家时,就对我……。要不是楚业哥觉察到及时折回来。那我就真的被他给……。”我说着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韩冰听着更是震惊而惊诧:“啊!!!他还真的对你做……,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哪!什么人哪,简直是畜生。”她义愤填膺的骂着。
我听着很感动,同时也有些惭愧,因为我还怕她幸灾乐祸呢,所以不愿全部告诉她,真是挺小人之心的。我示好的搂搂她,还说谢谢她,“我还以为你会……。”我没有说下去。
可她却问:“还以为我会什么?会幸灾乐祸呀,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承认我小时候是有些嫉妒你,那是因为咱们俩成长环境差距太大了。你还别说,去年咱俩意外相遇,你说你在家待业啃老。我心里还真有点扬眉吐气的快感呢!”说这话时,她带着点羞愧,但笑容很甜美。
我看着觉得特别舒服,更觉得她变坦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