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男人却始终是懦弱的,胆怯的,他根本下不了手。
刚刚在他入住的宾馆房间内,他被我的话激怒只是掐住我的喉咙,可他根本用不了力,手就在发抖。
我望着就好笑,说:“我就知道你姓楚的永远是个懦夫,你保护不了白玫梅,几年前就保护不了,现在依然保护不了她。我说过只要你杀了我,我才不会将真相告诉她,否则我一定会告诉她的,我要让她尝尝这种无法接受,也不能承受的痛苦,以及被所有人欺骗的滋味,也尝尝我现在这种绝望的感觉。你知道我弟弟对我有多重要吗?我妈妈世去时他才两岁多一点,从那时起,不,应该更早开始,因为我妈妈癌症病了半年,我爸爸陪她去大医院开刀治疗时起,照顾他的责任就落到我的肩上了,甚至上学后,我还带他上过学,别的同学都笑我是小妈妈,我才以这个理由拒绝带他去上学,所以你知道他对于我多重要,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可现在他却被邰总裁害得躺在病床上,可能终生残疾了,你知道吗?”我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又夺眶而出。
他这才放开我的脖子,却气汹汹的冲我吼道:“那是你的贪心造成的,这关玫梅什么事?玫梅只是在救她的哥哥而已,你要报复,要复仇,你去找邰家人,你跑到这里来找玫梅,找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有病哪!”他气势汹汹的骂道,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一样,急忙对我说,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其实邰总裁昨天就去了蓉城他们集团什么科研中心,根本就不在莎城,更不会呆在家里的。你应该回蓉城找他的,听说昨晚上就没回来,今天也不可能回来得这么早,他像总统一样忙,肯定工作到很晚,那早上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起来的。”
我当时听姓楚的说这番话,真觉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说这番话是什么用意,还是说那老东西给了他什么大好处,或诱人的承诺?我承认我是以自己的思想和思维在想别人的思想的。不过随即我又想起了刚刚在病房门口,那位姓汤的主管护士告诉我的话。
我原本是想找那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拼命的。可到莎城后,我又打转方向盘,改变路线去了海江公园,邰氏的安华医院就在这个公园旁边。
因为我觉得那老狐狸既然要对我下狠手,那肯定带着他老婆和逊晖离开了本地,以洗脱他对这场事故的嫌疑,反正他全国各地,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什么时候去外地或出国都不会有什么怀疑,但是邰逊哲他是带不走的,他做移植手术才刚一个月,应该才刚从无菌室转到普通病房,那天姓楚的不也这么说吗,所以他无法带走一个病人,而且更没必要。
于是我决定先找白玫梅,其实她才是这个事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她不是邰逊哲的妹妹,如果没有她的肾与邰逊哲配型成功,除非他们能尽快找到与他匹配的肾,否则邰逊哲的身份便会很快曝光,继承权也随之易主,但同时又是最脆弱的一环,她知道后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会很痛苦,会无法承受这样的真相,因为她竟然嫁了自己的亲哥哥,她在乱搞。
这样根本不必我亲自出手就能达到我的报复目的,就能摧毁邰总裁视之如命的继承权,而且她白玫梅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那么招男人喜欢,逊哲爱她,她甚至都背叛他,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他都要娶她,不过如果他知道他爱的人竟然自己的妹妹,而且他还真正娶了她,那他又该是什么心情和感受呢,那一定也是痛苦万分吧?
但我不想让他承受这种痛苦,即便他今生都不可能爱上我。
逊晖心里有她,甚至还亲自为了她上市场挑选食材,再做好送去,可人家却正和她的情人在那里调情,未必能领你的情,吃下去,说不定立马倒掉都说不准。还有那位姓楚的,她都背弃了他嫁入了豪门,他还愿意做她的地下情人,还相信她康复后会跟他走,以后会真正跟他在一起。
而我韩冰从小命运就对自己不公,但我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原以为嫁给了逊晖,嫁进了豪门能达到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却没想到那里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火坑,我烧死了,那是我自作自受,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的结果,可我弟弟招他惹他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呢?为什么要害他一个好好的大小伙,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受这么严重的伤害,以后可能有后遗症,甚至成为残疾人,我好端端的弟弟就这么被心狠手辣的老东西毁了,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我一定要让邰逊哲的身份曝光,让他视之如命的继承权易主,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于是我来到那所医院,就直奔住院部的病房。在逊晖那天叫她的房间前使劲按门铃又使劲用手敲门,最后是用拳头敲打,用脚重重的踹,嘴里也失控的大喊大叫,叫着什么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总之没过多久,就有身着护士服的女的跑步过来。
我不确定是不是那天那两名护士中的其中一个,我也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白玫梅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又没在房间里?那她又和她的情人去哪里幽会了,我怎么样找得到她,告诉她真相,让她也尝尝我此刻的痛苦,我此刻的心情。
那名护士几乎看呆了我这种疯狂而失控的举动,急忙要拉住我,可哪里拉得住啊?最后她只好冲到我前面护住,这时又赶来两名护士,一边一个的连忙擒住我,像警察抓犯人一样。
我急忙挣脱并喊叫着:“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又不是犯人,我,我是来找白玫梅的,我是她的老同学,刚从外国回来的。”
她们听我说是白玫梅的老同学,那两个人才慢慢放松手。
我忙挣脱出来,又嫌弃的斜了她们一眼,手边拍打着身上的这套昨天穿的淡蓝色吊脖露背真丝裙。“我是听说她刚动了个大手术,还是为一个男人而冒这么大危险,我以为实在不值,所以才有点失控,你们把我当什么人哪,真当我是神经病了,我这身可都是名牌,你们这些人懂名牌吗?告诉你们我可是邰氏知名模特,你们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投诉你们。”我最后竟然理直气壮的指责她们起来,也真是佩服自己反咬一口,倒打一耙的本事和反应的。
她们听说我要投诉她们都如临大敌地互望了一眼,随后那两个刚刚抓住我的手,她们年龄明显比第一个冲过来的要小一些就要向我道歉并求情的样子,但年龄大点的立即抢先道起歉来:“刚刚真是对不起,您原来是玫梅小姐的同学,因为您从来没有来过,所以我们才……,实在不好意思。而且总裁和夫人都特别交代过,但凡不认识的人来访都特别注意的。动手术的事,玫梅小姐自己跟您说的吧?”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说漏嘴,这么绝秘的消息怎么能说是听说来的呢?除了白玫梅自己告诉别人,他们邰家可能无法阻止以外,其他人恐怕不敢透露半点的。我忙说:“当然,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她这事,还知道她住在这间病房里,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过来看她,是因为在国外走台任务重,抽不出时间回来看她,其实我们从小就是同学和好朋友。”我说着甚至都想拿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确实是她的好朋友,显然随身包里是没有的,手机里虽然有她的手机号,但却是她几年前的,不知她现在还是不是那个号码,更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很要好,无话不谈的好闺密,显然这些连爸妈都瞒着的事,只有对关系最要好,最铁的闺蜜才会说的。
正当我有些拘谨时,只见这位护士手往后挥挥,那两名小护士就点头回去了。她望见她们俩比较远才跟我说:“其实玫梅小姐今天不在病房里,她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
“什么,她出院了,是不是被姓楚的带……?”我听她说这个就急躁起来,可望了一眼她,她似乎很吃惊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又只好连忙改口,“我是说她动了这么大手术,应该多在医院休养休养的,怎么能这么快就出院呢?她表哥是不是陪她身边,如果有他陪在玫梅身边的话,我比较放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