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顺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沉默地点头。
一进门,就见立冬朝着他笑了笑,七蜕站在边上,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不过见到惊蛰,也算是露出个好脸色。
立冬热情地说道:“许久不见你回来,最近可还好?”
惊蛰敷衍地点了点头,很快跟着三顺离开。
等惊蛰进了陈明德的屋,身后的七蜕才嘲讽地看了眼立冬,幽幽地说道:“想和人来往,也不看人会不会看得上你。”
立冬:“七蜕哥,你不能因为八齐重病,所以就对我这般。”
他笑了笑。
“这也与我无关。”
最近这些时日,八齐病得起不来身。
七蜕冷哼一声,不去看他。
七蜕和八齐的关系好,这些年形影不离,八齐重病后,立冬顶替了他看门的职务,七蜕心里很不痛快。
屋内,陈明德正在咳嗽。
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轻易好不了。
“坐下说话。”陈明德招呼着惊蛰,“三顺,你也是。”
两人顺从着坐下来。
陈明德的肩上披着一件衣裳,苍老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几眼惊蛰:“气色倒是不错。”
惊蛰:“都是托德爷爷的福。”
“这关我什么事?”陈明德拿着鼻烟壶的手摆了摆,没什么所谓,“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惊蛰但笑不语,却知道,他和明雨离开北房这么顺利,未尝没有陈明德的搭手。
他这人,向来会记得。
“德爷爷让三顺去找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惊蛰主动说道,“只要是我能帮的事,您尽管开口。”
陈明德摇了摇头,过半晌,伸手点了点三顺:“要是以后我死了,就劳烦你多看顾着点三顺。这孩子死心眼,太傻了,要是没人盯着,会出事。”
惊蛰脸色微变,就看到三顺站起来:“三顺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你。”
“坐下。”
陈明德淡淡地说道。
三顺闷头又坐下。
惊蛰:“德爷爷,这样的话,可说不得。”
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窗外,那里虽然关着窗户,可正对着的方向,却应该是明嬷嬷的住处。
“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陈明德摇头,“是我年纪大了,这身子骨,顶多再熬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活不到了。”
陈明德之前大病过一场,之后虽撑过来,可是身体难免沉疴难捱,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他预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