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怎么可能和容九做朋友?他和惊蛰家人出现在同一个梦中,是如此的惊悚,那个要命的请求又是什么鬼?
惊蛰拍打着自己的脸,啪啪的声音让他吃痛,很快清醒过来。
他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干净的手。
没有刺目的红,没有那几乎掠夺呼吸的蛊惑,也再没有那种灼烧的渴望。
惊蛰看向床外侧的男人。
他还闭着眼,似乎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
容九的胳膊还抱在惊蛰的腰上,两人贴得很近,连体温都在互相温暖着,这让容九的皮肤难
得有了点温度。
容九那过于冰凉的体温,总会叫人恍惚,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时候……或许恶鬼这个名头,更能套在他的身上。
就如同昨夜。
惊蛰的脸色,在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一点一点苍白了起来。
他捂住嘴,身体轻|颤。
已经再闻不到什么血味,可惊蛰仍觉得自己好像被血气缭绕,好像皮肉骨骼里都弥漫着那种甜美的味道……
甜美?
惊蛰下意识干呕,抓住自己的胳膊。
粘稠古怪的液|体滑过喉咙,那种可怕的感觉,他再不想回忆起来。
那双拢在惊蛰腰间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容九的声音带着困意,虽然只有一瞬:“还想喝?”
惊蛰满腔的歉意还没道出来,就被容九这话砸得愣住。
容九撑着床坐了起来,只见他的手腕,还有脖颈处,都缠绕着雪白。该是昨夜惊蛰失去意识后,容九有处理过伤口。
容九慢条斯理地挑开,将包扎好的伤口,一层又一层地拆下来,胳膊,重新又递到了惊蛰的面前。
惊蛰连呼吸都颤抖起来,而后摇了摇头,“我不……我不喝这个。”
容九姣好的眉头蹙起,轻声细语地说道:“惊蛰,你会喜欢的。”
惊蛰捂着嘴,猛地推到了床里面,“我不用。”他非常再一次,非常坚决地拒绝了。
……为什么呢?
惊蛰有点茫然,已经是清晨,时效应该过去了,为什么容九还会……想让他,吸血?
容九细细打量着惊蛰的神情,那锐利到仿佛要把人给劈开的视线,几乎让惊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男人的注视下毫无遁形。
而后,容九有几分可惜,抓着那落下来的布条,“好吧,看来你是真的不想。”
容九尝试着单手将伤口重新包扎回去,可是一只手,怎么都难以处理。
惊蛰原本是躲在床里面,不肯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