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谢牧川居然动了真心?像他们这样的人,也会有真心吗?
沈彦廷舔了舔唇边血迹,在弥漫的铁锈味中,不着调地想。
眼看谢牧川越走越近,沈彦廷忍不住端着枪指向他,对他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因为穿了防弹衣吗?但我只要把枪瞄准你的头,你一样得死。”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谢牧川举起双手,步履坚定,目光清明,甚至带着几分嘲笑:“那我就可以用自己性命向他赎罪……”
沈彦廷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谢牧川继续道:“你尽可动手。就算你在他身上留下名字又能怎么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你也永远都比不过我。”
沈彦廷刚因为报复完沈俊驰而压下去的杀戮欲,又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他厌恶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厌恶谢牧川脸上的志得意满,也厌恶他说起那个人时的口吻。
凭什么?陆悠是自己的宠物,是自己的狗。
他的生死,他的一切,都该由自己来决定。
沈彦廷思虑着,在最快的时间里给出了反击:“哦?所以呢?不是你自己不要他的吗?”
谢牧川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
沈彦廷继续添油加醋道:“你不知道吧,我每次玩他的时候,只要一提起你,他下面就会咬得死紧……他很爱你吧,给你玩,给你艹,像个傻孩子一样……可你又是怎样对他的?”
他话音未落,谢牧川已经一拳砸了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已经走到了连挥拳都能接触的地步。
沈彦廷扣动扳机,枪支发出咔咔的空膛声响——枪里早已没了子弹。
他索性丢了枪,和谢牧川在地板上赤手空拳地厮打起来。
还差一步,要是没有谢牧川和这群警察搅局,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小镇了。
他可以在下属的掩护下,带着那个小东西,再一次逃亡海外,孤岛、异国、荒原,哪里都可以。
他可以用链子把那个人锁起来,整日整夜地占有他,直到腻烦这种游戏为止。
偏偏谢牧川要来阻拦,他凭什么?
是他先舍弃不要的!
两个练家子在地上毫无形象、毫无章法地厮打,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谢牧川本应更体面些,毕竟沈彦廷已经无路可退,也无人会保。
他的结果,不过是死得或早或晚罢了。
理智上,谢牧川应该冷静地坐等结局。可实际上,他连沈彦廷的呼吸都无法容忍。
他想起陆悠的遭遇,想起那一身的伤,就恨不得将沈彦廷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