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继续震动着,是来自于远方的呼喊,更像一道起死回生的符咒。
他不会接的。是我自己傻,竟然会信这种鬼话。陆悠苦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手表停止震动的瞬间,病床上的那具躯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男人的手骤然收紧,手指蜷曲,指尖朝里,握住了那来之不易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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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把手表随手甩开,扔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里。又弯下腰,将那四处乱蹦的兔子抓起来,锁回天台的笼子里。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屋外的潮湿,是浇不进一张紧闭的心门里的。
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仿佛谢牧川从未出现过一般。
陆悠如往常一样在米粉店和蛋糕店两头奔忙,时不时骑电动车出去送送餐点。
糖果店给的钱,他一分不少地全取出来,尾数直接往上凑成整,将一沓现金放到了店铺的柜台。
他不想再跟谢牧川有半点牵扯,不想再当他消遣和取乐的玩具。
店主姐姐见状,唯有苦笑,也无可奈何。
真是贱,跟狗一样,不长记性。陆悠这样骂着自己,站在出租屋里,刚想把所有属于谢牧川的东西都扔出去,却突然发现,这一次男人很狡猾,根本没留下任何东西。
只有那几个雕塑、积木、南瓜灯,是男人辗转给的。
陆悠刚把南瓜灯扔进垃圾桶,想转过来扔那些小洋房、游乐场,却又犯了难。
无他,只因为这些东西,个个都是他的心头好。
反正是自己花钱买的,留着也无所谓。他这样安慰自己。错的是人,不是这些物件。
而被他恨得要死谢牧川,在持续数日的昏迷后,终于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或许人这辈子总得有几个念想。如果不是那几通电话,如果不是他心里还记挂着陆悠,如果不是他求生意识强烈,恐怕早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
当他睁开眼,发现手表上有陆悠的来电时,先是万分惊喜,又很快后悔到无以复加。
惊喜于,自从绑架事件发生以后,陆悠就再也没有过主动的来电。而这几通电话,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来说,是一次重大的突破。
后悔于,他非要以身涉险,与沈彦廷一血前仇,又失误地被那人捅伤,闹到进了急救室,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
因为伤重,他没办法起床和说话,只能像个瘫痪患者一般,用手指在手表上敲敲打打。
可当信息发出去后,他才发现,他被陆悠拉黑了。
再换成微信,也别无二致。
电话就更不用说了。
谢牧川只能苦笑。三次电话,三次无人接听,显然把陆悠的耐心都耗尽了。
他知道悠悠没安全感,容易胡思乱想,也不想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所以虽然人在医院动不了,却还是马上对小镇的下属发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