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去马市了?”沈小叶盯着他。
沈长岁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另一边的娘,轻声道:“我们都离开了,你以为家里有谁能单独在会同馆完成交易?”
这?沈小叶仔细一想,还真不成,就算外公和大舅舅常在外行走,但要是周围有许多官员在监督,难免会有分心放不开的时候。
而沈长岁不等她回答又问:“还有就是,京城那边你有什么打算,准备自己一直摆摊?
还是找个代理人帮着开发客源?”
沈小叶早有决断:“我事情多,大舅舅又不能常驻京里,维护不好顾客就会丢掉刚进的市场。
找个人代理,我考察过许久,朱太太就很合适。
她即开了间干果铺子,又将其隔开一间做绣活儿。
我们家的布完全可以放那儿挂着展示,再请她打理早前批过布商家购货情况。
朱太太人缘广,她的丈夫又在大兴县衙当职,即不会被人欺,又有底气多寻找客源。”
最后一条是她排除了祝娘子的原因所在,祝家靠着周家本就隔了一层,且她铺子的定位高,不合自己布匹的售卖方向。
“很好,具体的回头再找她商议。”沈长岁也不认为现在开店合适。
而他在次日离开时,居然是陆观来接的人,且还帮沈家运了好些印花布。
陆观不忘提醒沈小叶道:“别忘了你那批尽快卖出,两边马市暂停之后,牛马价格普遍会低。”
沈小叶表示感谢,但并不十分认同,商人趋利的本能也造就了一部分聚在一起,靠着一些手段故意拉抬货物价格。
反正她从没有见过耕牛的价钱降的。
接下来几天,随着后边三十位短工到达,这边场地上印染,正式进入高效期,每天几百匹染好就晾起。
到处是布匹在杆子上飘动。
沈小叶眼见三千红布染成,剩下的浆染青布简单至极,仅需用水和另几样媒染剂调兑就行。
她在拿到德润布行万匹青布,尽速交付银两之后,果断把后续的事转交外婆代管,自己需要将布匹运往京城一半。
因为潘先生找的人得力,沈长岁顺利拿到了会同馆的准入牌。
外婆问道:“你这就直接走了,不去家里跟外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