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掌柜道:“给我给帐的是金银或各类皮子,盐引他们把的很严。”
不过也有手松的,像黎家就曾得到过别人转手的盐。
他道:“基本上拿着盐引兑盐的,都是南边的大客商。”
这点,沈小叶有所耳闻,目前的开中输粮法,仍为重要的补充边军粮草,支持对北虏作战的基石。
戴掌柜也不藏私,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他都会说,比方布匹买卖,几大商户都是要听朝廷的价格调控,卖给北虏各部时,绝对不允许出现比官府报价还低的情况。
沈小叶兄妹俩认真听着时,早前出去寻找水源的陆观,并没费太多劲儿,就在十多里的地方找到了。
他眼看着车马店拉手的大车离开,才接近水源地。
但是很快就发现,这边的河道每隔百米都有人巡守。
他骑马一靠近,立刻围来两三个执棍的壮汉,且道:“打水交钱。”
“我记得这条河,不是私人所有吧?”陆观连马都没有下,今年二三月时还下了场桃花雪,按理下游不应该断流。
对方三人却冷冷盯着他:“哪来的外乡小子,不知河是乃公们辛苦挖的?”
啪,回答他的是陆观一记响亮的马鞭,只一下就把人抽翻在地。
在对方呻吟,同伙露怯之际,陆观喝住想去搬救兵的一个,弹出一块石子打中腿攻致其倒地不敢妄动。
想逃想躲是不行地。
并道:“你们擅截水流,也不怕有大军调防路过时,找不到水生气。
而且,严重影响到二三十里军田的灌溉保墒。
你们等着,我这就找你们卫所的指挥使,把尔等所属军户的恶行公布。”
“外乡小子莫要含血喷人,截水是两边军田之军户,每年都会做的事,你就是告到总兵府也一样。”先前被鞭伤那人爬起,瞪着人说:
“去年下游为加大水量来炸河时,怎不见你出来告这告那的?”
“还有这事儿?炸开……”陆观本想说炸开河道搞不好会淹了田地。
但再远观河道时,觉察到水量并不丰沛,连个像样的土坝都是在挡水往下游流,炸了也不会淹。
他对军屯并不十分了解,但肉眼可以判断出,前方的河道还真的就有人工拓宽的样子。
正出神想着,河道边看的见的人,多数都要冲了过来。
从其架式上,不像有上过战场的经验。
陆观在趴在自己跟前的三人没反应过来前,调转方向拍马即行。
他一个人,不可能拿把刀都军户里的余丁对战,所以果断快马离开。
然则又很快在几里外寻到另一处河沿,这次面对守河之人,他快速道:“我要求不高,只想弄些水喂自己的代步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