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把果果抱在狗窝躺好,小狗翻着肚皮让他梳毛。
他猛地发现果果的毛色比从前浅淡了些,这是狗狗迈入老年阶段的象征之一。
他发了好一会儿愣,眼睛像被烫到似的升腾起一股热意,鼻子也酸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半晌才挤出个笑小声地对果果说:“宝宝再陪爸爸久一点。”
果果仿佛察觉到他的悲伤,拿湿润的小鼻子拱他的手心,哼哼唧唧地撒娇。
楚音吸了口气把酸涩压下去,强迫自己不要过早地想象离别。
下午狗狗们都困了,一只只回到特定的狗笼里睡觉,楚音也有点发困,打算到休息室小憩。
外头像是出了什么事,两个训犬师神色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嘴里念叨着,“之前那个人就来闹过一次,怎么又来了?”
谁?
楚音心里打着鼓,握在休息室门把上的手松开,悄然地往大门的方向走,走一半就被人拦下了,“楚音,alex说让你别出去,他会处理好的。”
是陈邵风,单单只是想起这三个字楚音都很是膈应。
但既然是为他来的,他总不能躲起来,他可不想alex的鼻子再因为他差点被打成两块。
司立鹤的消息灵通得要命,又似乎跟楚音心有灵犀,上一秒楚音才决定出去见陈邵风,下一秒司立鹤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没有接,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往前走。
门口乌泱泱地围了一大批人,陈邵风带了七八个保镖,但司立鹤一直安排着人跟着楚音,再加上工作人员都在,陈邵风自然没能冲进来。
alex显然很想报上次的仇,拿着根棒球棍,嘴里“eon、eon”地挑衅着,楚音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心地想:alex真是个妙人。
“音!”alex大叫,“你怎么过来了?”
小半年不见,陈邵风过得似乎也不怎么样,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嚣张,反倒像个被逼到末路的赌徒,一见到楚音就瞪红了眼,“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见我。”
面对恶狠狠的陈邵风,楚音没有害怕,如果可以的话,他应该接过alex的棒球棍狠狠地敲破陈邵风的脑袋,就像他砸了秦浩那样,但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只是用力地挺直了腰板给自己壮胆,问陈邵风想要干什么。
陈邵风咬牙切齿,“秦浩已经进牢子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肯收手?”
楚音垂在身侧的掌心握了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陈邵风怒骂一声,“你到底跟司立鹤说了什么,他跟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alex率先为好友打抱不平,“你才是疯狗。”他的中文不大过关,骂人也没什么侮辱性,“你个臭猪,臭虫,臭老鼠,滚出我的地盘,不然要你好看。”
楚音抿了抿唇,“你们的事情我不清楚。”
他说的是实话,但陈邵风当然不信,把他从头到脚地贬了一顿。
这些责骂司空见惯,但楚音的手还是微微地发抖,也开始感到些许呼吸困难。
他嘴巴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用力地吞咽一下,对发疯的陈邵风说:“你找我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