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大地之神信徒的圣经,他研究得倒是光明正大,前几天好像还看了别的邪典。
当然,裴临雪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她上前几步伸手去抱亚瑟膝上的小狗,但被亚瑟挡住了。
“这是我的任务。”他说。
裴临雪给逗笑了:“怕我这臂力能不小心给它碰了摔了是吧?”
她虽然这么说着,手却收了回去,不拘小节地坐到旁边的石墩上,好奇地打量了片刻幼犬,问:“沈时序在卡耳墨干什么呢?”
亚瑟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推断:“黑塔监狱。”
白夜已经开过三次召唤黑洞,根据那背景变化,亚瑟能看见她离黑塔监狱的方向越来越近。
裴临雪不知道是敬佩还是看热闹地“嗬”了一声:“劫狱去啊?她对罪犯可从来没有怜悯过。”
亚瑟垂眼去看幼犬,用未戴手甲的手掌轻轻抚过它因疼痛而颤抖不已的身体。
“审判长,”他开口问道,“你体验过吗?”
“什么?”裴临雪问。
“被抽离痛苦。”
“啊,”裴临雪恍然,“有。第一次见面时她带我回来,碰到我的时候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痛苦——时间太短,我还以为是我失血过多的错觉呢。不过我观察了,她自己似乎没有感觉。”
裴临雪多通透的人,亚瑟只这么一问,她就全明白过来了。
她蹲下身看看那一直处在病痛中的小狗,轻叹了一口气。
拥有那样抹去痛楚的能力,不知道有多少人倾家荡产也会请白夜成为自己的门客、贵宾。
而白夜却更乐意将这样的奇迹降临于一只即将死去的幼犬。
召唤黑洞又一次在亚瑟身旁打开了。
裴临雪都不用回头,也几乎是立刻闻到了血腥、硝烟、死亡混合的味道——如同她去过的每一次战场。
“亚瑟——嗯?”白夜的声音仍旧精神,“你也在啊。”
裴临雪完全肯定白夜不记得她的名字。
那为什么偏偏记得亚瑟啊?是因为好记吗?
亚瑟起身将幼犬交到白夜手里,幼犬很快停止颤抖,舔了舔白夜手上鲜血。
“走吧,”白夜心情很好,“这就带你去见主人。”
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召唤黑洞缓缓关闭,满地残破的武器碎片以及生死不明的黑塔狱警都从裴临雪和亚瑟的视野中消失了。
裴临雪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选择最适合现在心情的表达方式。
——她扬眉吹了一声包含了很多意义的口哨,并收获了一个来自亚瑟的不赞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