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城便更探出了身子去看,没想到沃亚士做贼心虚,也在左顾右盼,舒瑾城的衣服又显眼,他竟然一下就看见了她,立刻迈开腿跑了起来。
宿舍那边是死路,他只能朝舒瑾城这边跑,虽然他刻意跑到小道另一边,但是舒瑾城还是看清楚了他手上只拿了一本皮本子。
她蓦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能一点不追,这样便太假了,于是很不积极地等他擦身而过,才跑起来,一边小声喊:“沃亚士,你别跑!”
沃亚士跑得越发快了,可没想到,还没跑出十几米,忽然一个人出现,揪住他的领子就是一拳,沃亚士被这一拳打懵在地上,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那人蹲下身,用白手套捡起皮质日记。
“王景?”舒瑾城匆匆赶上来,看见眼前这个人,惊诧而僵硬。
沃亚士知道舒瑾城的救兵来了,忽然一咕噜爬起来往前面又跑,王景沉声道:“李龙,牛宾,把他截下。”
舒瑾城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那两个卫兵得令,就要去追,舒瑾城忽然大声道:“不准去追!”
王景一挥手,又让两个士兵停下了。
“您以为这是在西川么,想打人边打人,想杀人便杀人?”舒瑾城抬头问。
王景不语。
她从他手里夺过日记本,连忙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画着假的玉崩雪山地图的两页已经被沃亚士撕走,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绷紧了的心脏蓦然放松下来。
然后舒瑾城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不在饭店,竟然现身这里,是跟踪了我一路吗?”
王景将染了沃亚士鼻血的手套摘下来,仍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差点被王景破坏计划的舒瑾城心情又一次变糟,明明刚刚在中央饭店都能忍得很好,现在却忍不住愤怒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瑾城,对不起。”王景捉住她的手解释道:“我担心你的安全,才跟过来的。”
“谁要你担心了?西南王,您的担心,您别有用心的‘好意’我消受不起。”舒瑾城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赌气道:“我只求你这辈子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谁知这句话触到了王景的逆鳞,他眸中隐忍已久的火一下被点燃,忽然弯腰,打横抱起舒瑾城,往人工湖的小树林走去,李龙和牛宾互相看看,识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王景,你要干什么?!”舒瑾城被吓了一大跳,她拼命挣扎,可王景的手臂仿佛铜铁铸成的一般,将她牢牢地圈在他的怀里,她能闻到王景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男子味道,能看到他泛青的下巴,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不会伤害你。”王景道。
可舒瑾城哪里相信,刚要放声大喊救命,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王景将她放在了人工湖旁的木长椅上,倾身过来,盯住她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扮成赤松,不是问我有什么目的吗?我告诉你。”
“你若想听,就点点头。”
舒瑾城望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