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听倒没觉得有什么,人们对一种事物越未知越恐惧。反倒像柏羽和爻这种了解厄婴系的人,才能坦然面对一些诡悚的现象。
“那想必你也知道,除了找请神者送神,还有其他方式解决。”
爻看着柏羽,续上了自己的话题。
“风险太大了。”
柏羽攥拳,说道,“万一不成功,主教会更加危险……”
“我认为,你们的法律司明天就能抓住凶手的几率,更渺茫。”
爻说道,“如果你不想他这样耗着,明天找一个会造幻象的图特信徒过来,其余的我来解决。”
柏羽静了许久,气氛仿佛陷入了僵持之中。
最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一早,我去把弥尔蓝老师再叫来。”
弥尔蓝是图特的信徒,她造幻象的技术在神学院很还挺出名。
“而你要保证万无一失。”
柏羽盯着爻的淡漠的蓝瞳,语气轻却肃重。
不知是不是错觉,荀听似乎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一丝狠厉来。柏羽随即退下了,离开前说道:“很晚了,主教和使者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空静的房间中,只剩了爻和荀听二人。
荀听感觉对方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问道:“你不去休息吗?”
“今晚到明天,我在这里。”
爻道,“有什么事说。”
“你……这是做什么,”荀听哭笑不得,道,“你才是客人。”
荀听眯开眼睛,看见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将腰间佩剑摘下来放在一旁,自己靠着到了椅背上。
荀听大概明白了他为何要守着自己。
“是因为我受伤的事吗?”
荀听动了动自己吊起的手臂。
爻盯着他,沉默一会儿,说:“……不是。”
荀听挑眉。
看来是了。
爻人如深秋一季,肃杀却慵懒无欲。像将军腰间的一把闲置多年的利剑。他对人对物都没有什么兴趣,他多数时间都在闭目屏息,将世间隔绝在外。
但这样一个人,竟然却会对一点恩情“斤斤计较”。
荀听心想,自己挡住那块滚烫的零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如果没有自己,爻肯定也能应对的了。
不过他这反差让荀听莫名感到有趣。他道:“举手之劳的事儿,你其实说一声‘谢谢’,伤痛就能抵消了。”
爻觉得没道理,他不觉得几个字能抵消什么。于是不管荀听,又自顾自地合上眼了。
荀听谈起正事:“你刚才和柏羽说的除了送神的‘其他解决方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