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口腔里的刺痛感努力吃完这些饭菜,也就洗个锅跟筷子,学着他的样子把桶装方便面里的汤汁倒干净,就落在一起,我粗略的估计,这一摞桶装方便面盒子少说也有四十多个了。
他又去倒腾那些瓶瓶罐罐,我闲着也是闲着,靠在卧室的门边看他折腾,随口问道:“眼球和舌头有什么特别吗?”
他头也没抬的把试管里的东西用滴管汲取上来,又放去另一边的试管里:“不知道,临时起意取下来的,看烦了就丢掉。”
我扫了下架子上的装着眼球舌头的罐子,舌头还好,看着顶多也就叁根,眼睛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会特地把一双眼睛分开一个个单独装,总之好像有十一个瓶子里都是单个的眼球。
这有点不对数,我是说,这个月就只有叁起,算上昨晚我撞见的,是第四起,如果昨晚他留下的是眼睛,那么这里的眼睛最多也应该是八颗。
而在这个月之前,我们这座城市其实挺安定,从未出现过什么凶杀案,至少我的认知范围历史不存在的。
再回忆起我在公车地上和他偶遇也有快两年半了,这个月之前可从来没爆出过什么事儿,那么那些多出来的眼睛,难不成是他以前犯下的,但是没有被发现过?
既然他以前可以做到不被发现,为什么现在忽然又暴露出来了呢?
太无聊了,我散发思维了一下,随便想想而已,他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做,跟我关系不大。
“你打算什么时候肢解我。”我站的有些累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反正穿了他的一件衣服,下摆挺长的,做下去了还能盖住我的膝上五公分,这人可真是够高的,我好歹也有个一米五八,粗略看当成一米六都行,但是站他跟前,我就只能看着他的胸口。
“不知道。”他似乎弄得差不多了,把手里的试管什么的都放好了,端起那一列转身放去了一旁立着的冷柜里,关上柜子后才拿下了自己的防护面具跟塑胶手套,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上一派冷淡,看我的眼神里都满是淡漠:“现在没那个心情爽。”
“……我现在想报警。”发自内心的想报警,感觉自己被骗了,我看他的眼神绝对是充满了控诉的,认真讲我已经很少有这种情绪了,大概率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又是陪睡又是做饭,就冲着他能解决我的心头大患,结果临了他跟我说他没心情;“你令我感到失望。”
我掏出了手机倒腾,结果我发现我手机怎么按都不亮了,我以为是没电自动关机了,问他有没有充电器,他反手丢给我一台有些老旧的手机:“没用了,拿我的打吧。”
他从我边上绕过去进了卧室,我坐在卧室门框边上拨通号码,那边接起后我斟酌着说出了自己昨晚偶然撞见了凶案现场,然后被凶手打晕带走后遭到了侵犯:“我现在在应该是地下室的地方,其他更多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说他把你带走后,对你实行了侵犯,但没有做其他的事,甚至允许你自由走动,是吗?”
“你是觉得我宁愿自己违反社会治安管理法,也要编造一个听起来十分不合常理的故事给你听?”
虽然我也觉得这情节非常滑稽离谱,但实际上它就是发生了,我还没说这电话都是那个变态杀人魔自己主动给我的,在我说话的过程里他还把我又给扛到床上去了,以及我反问出是不是觉得我编故事的时候,猖狂的杀人魔先生已经解开皮扣了。
电话那端语气变得严肃,或者说带了些呵斥的意味:“女士,请你严肃点,既然你了解戏弄电话会有什么后果,那么希望你好好考虑,是不是确定自己所说的都是真实发生,一旦我们正式安排人过去查看……”
我选择把手机砸在杀人魔先生的脸上,他不能实现我的愿望,那我就没必要顺从他,最好是能激怒他,但如果他动手殴打,我受不了我会求饶。
毕竟我真的不想被虐待,我只是想要死亡。
他一偏头就躲开了,对于我拿脚踹他胸口这件事也只是轻松的抓住了我的脚踝,像是要把我就这么抓着脚提溜起来死的抓着我那条腿往上抬,裙摆滚落下来堆积到了小腹,我也被迫往后仰倒下去。
另一条腿想要反击,就被他用膝盖压住了,里边什么都没有,倒不是我故意的,弄成那样穿了就全脏了。
像被蟒蛇缠住了,越缠越紧,骨骼被勒得发痛,胸腔收到了压迫喘不过气,缺氧后大脑昏昏沉沉,睁不开就只能硬生生受着沉重的压迫和拖拽,翻滚里磕磕碰碰浑身哪都疼。
头皮发麻的厉害,感觉身体都在抽搐,眼泪完全是自发的流,脸上湿的一塌糊涂,身上也汗湿得黏糊糊。
等我再清醒过来,房间变了,看起来像是个挺普通的卧室,我浑身都是不上力气,头也还晕着,躺着都喘气,好一会才看清自己居然还挂着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