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吧,可能于华强也参与了告状祁同伟,这个时候突然调查景秀公司,应该是报复计划的一部分。”
“那这不是挺好的嘛,祁同伟是省长,比于华强官大啊,你还怕什么?”
侯亮平道:“没那么简单,我听说于华强有个亲戚,也是大领导,职务可能比祁同伟还要高。
我现在怀疑,祁同伟让我去调查此事,是想把我当枪使。
等事情查清楚了,他便能以此为筹码,和于华强的亲戚交换利益。
而我作为具体经手人,会变成一枚弃子,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侯亮平这番话,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的多疑,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依据。
想当年,钟正国就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先让他去打击汉大帮,然后为了向祁同伟释放和解信号,又把他丢出去,任凭祁同伟处置。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因此当汪庆东第一次打电话给侯亮平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往歪处想了……
王曦琳虽然也在体制内,但她只是个普通的事业编,年纪又比较小,哪里知道高级干部的斗争会如此复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又问道:“亮平,你和祁同伟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害你?”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刚毕业参加工作那会,在岩台市检察院上班。
当时祁同伟在县里负责道路建设,有人想要陷害他,在他办公室里塞了二十万,并且寄了举报信。
我不知道他是被陷害的,为了能顺利破案,就在审讯的时候,对他用了一些手段,从此结下了仇。”
“亮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祁同伟是你的学长,别说是冤枉的,即便他真的贪污受贿了,你也不能对他用手段啊。
谁都可以这么做,唯独你不行。”
“事后我也后悔来着,可做都已经做了,后悔来不及了。”
“那你向他道歉没有?”
“道歉过了,他嘴上说的很好听,早就已经把这事忘记了,愿意原谅我。
但实际上,却在背地里下阴招,经常安排危险的任务让我去做,还冠冕堂皇的,说是对我的考验。”
听到这里,王曦琳沉默了,苦思冥想起来。
许久之后,她那清澈的大眼睛里突然开始发亮。
只不过,这回不再是愚蠢的光芒,反而带着些许智慧。
“亮平,你说有没有可能,祁同伟其实已经原谅你了,给你安排任务,也真的是考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