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逸云回答,张禾又说:“既然已经抓到凶手,那我不会让嘉苒再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您如果对她还有一丝爱意,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就来吧。”
“张禾,我是她的丈夫,她的身后事应该我来处理。”
沈逸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嘶哑难听。
张禾在电话那头冷笑,她的声音充满讽刺:“沈先生,您现在记起来您是嘉苒的丈夫了,你在她父母死后不闻不问,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带着赵青招摇撞市……”
她几乎说不下去,硬生生忍回哭腔,冷声:“凭这两件事,您就不配为人夫!”
“嘉苒的灵堂设在哪里,什么时候告别,我会通知您。”
说完这句话,张禾就挂断了电话。
沈逸云握紧手机,面色阴沉。
“叮铃啷当!”
是起身下床的他不慎踢到了床前的酒瓶。
啤酒罐、洋酒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沈逸云看向床头,果然,那里还剩下半瓶白兰地。
他蹙眉,对这几天的酗酒毫无印象。
走到洗手台前,他撑着台面看向镜中的自己。
衣冠不整,胡子拉碴。
他什么时候这么憔悴不堪过?
闭了闭眼睛,捧了一把冷水浇向面庞。
沈逸云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不像刚刚那样浑浑噩噩。
简单冲凉后,他拿起刮胡刀清理冒出来的胡茬。
“云哥,我帮你!”江嘉苒上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19岁的江嘉苒。
他又回忆起了她第一次给自己刮胡子时的样子。
“你会吗?”年轻的沈逸云不敢轻易把刀片交到江嘉苒手里。
刮伤他事小,不小心弄伤她自己事大。
“我当然会了,少看不起我啦。”江嘉苒信誓旦旦。
彼此呼吸交织,江嘉苒坐在洗手台上,沈逸云把她圈在双臂之间。
“苦橙花气味的剃须水,云哥,你真的好喜欢苦橙花。”
她像个好奇宝宝。
沈逸云不方便说话,只能用手指在她腿面画个爱心。
意思是我更喜欢你。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动作又轻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