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清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今日自己被捆在马车里,几乎都绝望之时,从掀开的马车帘子后看见的青然,点头:“嗯,幸好有青管家。”
回到小院子,小厮烧水给楚含清洗脸擦身,又转身回去做饭。
换下那身恶心衣裳的楚含清坐在椅子上,拿起沈侍君交给他的信。
信封上,弟含清亲启五个字,是他非常熟悉的楚含岫的字迹。
楚含清打开信……
“怎么了,看信看着看着恍神了?”
坐在他旁边的陈侍君望着他。
楚含清回神,看着手里的信,“阿爹,二哥这封信,是写给我的,也跟您有关。”
陈侍君的目光移到信上:“含岫在信上写了什么?”
楚含清添了舔唇,道:“原来二哥进府的时候,楚含云因与他不合,在门口就把他截住了,没让他成为武安侯的侍君,对外说他是去侯府探亲的。”
“所以,楚含云这事儿一出,二哥没有受到牵连,从侯府搬了出来,在外边租了一间院子。”
“哼,”陈侍君嗤笑,“合该含岫有福,没有成为武安侯的侍君,不然光是楚含云与人有染,珠胎暗结一事,侯府上下对同样姓楚的侍君,怕是多有疑虑。”
“这样也好,你沈叔之前为了含岫的婚事着急上火,现在含岫没事,过些日子就能相看人家了。”
楚含清也为自己二哥庆幸,然后望着阿爹道:“二哥还说,楚成业和江氏二人不是良善之人,现在楚成业丢了官,脾性一定比以往还要古怪,再加上江氏的从中作梗,我们父子继续留在楚家,怕是不会好,让……您与楚成业和离,然后我们一起去京都找他。”
陈侍君:“……”
“这,这。”
陈侍君听到楚含岫居然让他跟楚成业和离,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楚含清的眼睛却一亮:“阿爹,二哥说的,是个好主意,今天楚成业能把我送走一次,还默许江氏让下人对您拳脚相向,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我们去找二哥!”
陈侍君面上神情有些怔愣,还有为难,他望着自家哥儿:“含清,跟楚成业和离我没有异议,但是……含岫也只是个年轻哥儿,咱们实在不好麻烦他。”
说着,陈侍君面有凄然:“怪阿爹,赤条条一个人进了楚家,也没有什么家人,不然咱们也能投奔亲戚去。”
楚含清对自家二哥却是信服的,道:“二哥从不无的放矢,他既然在信中这样说,就说明有所安排,阿爹,您别想这么多,等到二哥那儿了,我跟着二哥做事,或者去外边做点活计,总能养活咱们自己,都比留在楚家要好。”
陈侍君和沈侍君一样,都是赤条条一个人进府,既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一旦离开楚家,他们就没了去处,两父子到哪儿就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不像赵侍君,就是平阳县人,不在楚家,还有所依仗。
陈侍君道:“明天,先去你沈叔那里,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