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齐嘉致疲惫地靠着椅背,“把脸上的伤养好再去。”
齐嘉致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父皇说最锋利的刀是最好用的刀,他现在深信却已经迟了。
亓山狼就是那把最好用的刀。若时间倒流,他不会再
()直接杠上亓山狼。
齐嘉致要权势地位、荣华富贵、长命百岁。
可是亓山狼什么也不要。
那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杀了他只会让他兴奋赴死的怪物。
若时间倒流,他会做个聪明的执刀人,维持友善的关系,待天下大定后再除掉这柄利刃。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东宫太子的身份把他架在这里,他绝对不可能向亓山狼低头,只能这么一直硬着头皮与亓山狼僵持着。
更何况,他是真的恨亓山狼。
亓山狼几乎毁了他的一切。一想到亓山狼从他那里毁掉的东西,齐嘉致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
好半晌,齐嘉致才缓过来。他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气出来的汗,提声吩咐:“明日一早备车,去一趟赵老将军府邸。”
这位赵老将军,是将亓山狼带下亓山的人,也是将大亓帅印交给亓山狼的人。
翌日清晨,晨曦给皑雪铺上一层柔光。
施云琳红着眼睛坐在榻上,委屈地瘪嘴。
她才明白亓山狼昨天晚上的“我们回家”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只有你我。
不可以带也青,也不可以带又绿。
施云琳顿时心里爬上微妙的惧。千里亓山,荒无人烟,只亓山狼和她两个人。她竟是生出一种将会被欺负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怖画面。
她仰起小脸,泪眼巴巴仰望着立在身前的亓山狼,顾不得拉挡羞的被子,伸手去攥他的衣角。未开口,泪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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