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回不去了?”施云琳急忙追问。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亓山狼很陌生。
怕亓山狼听不懂不明白,施云琳早就习惯了在他面前将话说得直白。她直接说出感受:“我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我又想不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亓山狼说:“有了人的名字,也要有人的思维。”
他又说:“你想回亓山也行。这天气适合去海边。不过要在中秋之前,过了中秋我就走了。”
“去哪?”施云琳追问。
“灭鲁。”
施云琳更不懂了,眉心紧蹙:“你刚刚明明说……”
许是今日说了太多的话,亓山狼没有再解释。
施云琳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目光坚灼,早就有了打算。
亓山狼摸了摸施云琳的头发,说:“不怕。会安顿好你。”微顿,他再补充:“和你家人。”
分离的这几个月,让亓山狼深刻体会到对朝暮厮守的渴望。可想要厮守,分离却是不可缺的。
院门口响起熟悉的说话声,施云琳转眸望过去。看见冯英和孟一卓。
冯英要推门进来,孟一卓赶忙帮忙推开。他这一帮忙,冯英反倒扑了个空,脚步踉跄地在门槛绊了一下,她赶忙抬腿伸手抱自己磕到的脚。她瞪孟一卓:“就添乱!疼死我了!”
孟一卓蹲在她面前去捧她的脚,嘴上赶忙哄:“亲亲!亲亲肯定就不会再疼了哈!”
施云琳立刻转头看向亓山狼,她总算知道亓山狼那些浑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一连两日,宫里的庆功宴冷冷清清,长青巷里自发的露天宴却拥挤热闹。而两日之后,宫里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动作,好似并不在意亓山狼这边的不合规矩。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是这样的无事发生却仿佛风雨欲来前的诡异平静。
宫里,亓帝前几日染了风寒,又郁结在胸,竟是一直都没有痊愈,人一下子苍老不少。
这个时候的风还是暖的,可是吹到他颈后,竟是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他却好像眼花了,看见了很多死去的人。
不是死在他手里的别国仇敌,而是死在他手里的忠臣大将。
也许是老了,他开始不断怀念年轻时的事情。年少时一腔壮志称雄心,带领手下十二将赢下无数漂亮的战役,不仅创建了亓国,还将国土不断扩大至今。
可称帝之后他开始怕,怕那骁勇善战的十二将有反心。毕竟打江山的时候,他们个个功勋无数能力超群。
所以,他对昔日的战友下手。陪他创立亓国的十二将几乎被他一个个除掉,若不是赵兴安识相主动辞官,也活不过今日。
杀了那些开国功臣,他才安心。
可也换来今日军中无人可用,竟让亓山狼嚣张至此。
亓帝眼中有恨。若非亓山狼非正常人,若
他争权有反心,那他早就成了傀儡皇帝,又或者连傀儡也做不成直接腾出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