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朝施云琳迈步一步,手掌撑在她后腰一推,将人带进怀里。他低头看怀里的妻子,说:“你这么舍不得我走,我不去了。”
他声线沉稳,脸色也认真极了。
施云琳愣了愣,赶忙说:“你去你去!决不能再放任鲁国灭这个抢那个了!”
亓山狼这才扯起嘴角笑了笑,他大手去揉施云琳的发顶,说:“怕什么?你男人就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施云琳在他怀里呛声:“你明明什么字都不会写!”
“瞎说。”亓山狼语气严肃,“你教过几个。”
如此,两个人的脸上都浮了丝笑。
施云琳伸手在他肩头轻推,说:“走吧。别人都等着你呢。”
亓山狼不想动,施云琳向来推不动他分毫。他不仅没走,反而俯身低头,将脸送到施云琳面前。
施云琳将吻轻轻落在他唇角,并不离开,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轻声:“走吧。”
亓山狼这才转身往外走。
施云琳跟在后面送她。
付文丹和沈檀溪立在院子里,等着亓山狼出来,也一并送他出王府。
“刀箭无眼,注意安全。”付文丹叮嘱。
亓山狼点头。
几个人刚走出宝林苑,齐嘉恕迎面走过来。亓山狼瞥了一眼齐嘉恕,忽然侧身对施云琳说——
“如果他被皇贵妃弄死了,你去找宿羽。”
齐嘉恕听见了,气得拂袖,转身就走,也不送亓山狼了。
几个人送亓山狼到靖勇王府大门,亓山狼的那匹黑马早就等在了府门外。亓山狼跨上马背,策马而去,身着银铠的他,威风赫赫,孤傲飒飒,倒是缺了一把趁手的宝剑。
施云琳立在檐下,望着他的背影久久。
亓山狼走了十余日之后,是施云琳的生辰。
九月初二,付文丹一大早给施云琳煮了一碗长寿面。原先在湘国皇宫时,施云琳的每个生辰都有小宴。今年没有,付文丹按着民间的习俗给她煮长寿面。
施云琳倒是吃得开心满足。
去年生辰,她在战乱里逃亡,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家人们每日提心吊胆哪里还记得清黄历,把她的生辰给忘了。
“公主又在发呆。”也青笑话,“公主,你是不是又要晓看天色暮看云了?”
“去去去!”施云琳将她撵走了。
她又吃了几口面,果真望着窗外的天色走神。她忽然想起,自己只是去年一年没过生辰。亓山狼呢?他是不是从来就没过过生辰?他甚至连自己的年纪都不知晓。
沈檀溪推门进来,瞧她一眼,弯唇笑:“这才刚走小半个月,就记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