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笑了笑,没揭穿刘乐:“是,幸好还有几天。”
术后伤口的疼痛很是折磨人,陆策过来之前已经提前和顾衍之打过招呼,让护士直接上了止痛泵,刘乐妈妈的状态总算是好了一点,也有了点力气,强撑着精神和陆策聊了一会儿。
她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今天上了止痛泵,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过了十几分钟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陆策见状没再久留,起身告辞了,刘乐动作轻缓地替妈妈盖了被子跟在陆策身后出了病房。
“陆老师,”两人走到电梯口,刘乐才踟蹰着开口:“谢谢你刚刚没揭穿我。”
陆策伸手按了电梯,趁着这个间隙看了一眼刘乐:“颜倦说北山有一个寺庙祈福很灵,问你想不想去替妈妈拜一拜。”
刘乐眼睛一亮:“我去!”
电梯抵达了六层,门开后陆策笑了一声:“好,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第二天中午,刘乐找了个借口要回学校返校,替妈妈请了个护工,收到陆策的微信以后套上羽绒服直接赶到了地下停车场。
一辆停在电梯口旁边不远的白色越野短促地按了两下喇叭,刘乐跑过去,拉开后门。
陆策坐在副驾,让刘乐没想到的是开车的人竟然是颜倦,昨天在医院里对颜倦说话的态度有点失控,刘乐尴尬地挠了一下额头:“陆老师,颜老板。”
颜倦脚下轻踩油门,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刘乐那张比李校长还憔悴的脸:“昨晚没睡啊?”
他知道顾衍之给刘乐妈妈上了止痛泵的事,按理说他昨晚也应该跟着睡了一觉才对。
刘乐应了一声,还是有点尴尬:“我昨晚做了两套卷子。”
陆策没说话,颜倦轻嗤一声:“做卷子干什么,不是要出去打工了么?早睡早起才有力气搬砖。”
刘乐一个沉默寡言的学生,面对颜倦的嘲讽一下子没想出说什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移开眼睛盯着窗外。
陆策看了一眼颜倦,纵容地伸手搭在他的右手手背上轻捏了一下。
陆策下午为了刘乐特地请了半天假,颜倦心疼他上了半天班辛苦,没让他开车。北山距离市区不算太远,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山上的温度比市区还低,下了车,颜倦非常自觉地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被风吹得眯着眼睛,站在原处没动。
陆策从副驾绕过来,自然地把颜倦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
“雷桉寺,听过吗?”颜倦转头问刘乐,指了指面前一眼都看不到头的石阶:“从这儿上去,一共级台阶,心诚的人爬上去求一炷香,据说很灵的。”
刘乐不是洛城人,自然没听说过,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心不诚,你们上去吧。”颜倦转头看了一眼周围,不远处就是一个小超市,“我去那里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