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嘴里不停地嘀咕。
“这孩子,你说,这是上哪儿学的战术啊……可能是习俗的不同吧,我们这边的直男不亲嘴啊……”张弛嘚吧嘚吧道:“而且,你还让我出门陪你去做蛋糕,就为了给他过生日。还鬼鬼祟祟的,不让他知道,说要搞惊喜。这……”
温诺越听脸越红,尴尬地打断他:“好了好了!真的是战术,你怎么就不信呢,上次不是都告诉你了,我们很快就要分手了嘛,这最后还不得给对方留下点美好回忆吗?”
“而且我也不全是为了给他过生日啊,”温诺解释:“上回晚宴结束,你不是想让我跟你出去玩第二场来着吗,但我当时怕他不高兴嘛,就先跟他回来了。然后我不是说,算我欠你一顿饭吗,这下正好了,择日不如撞日,等我课时结束,晚上我就请你去吃饭,随便你点还不行吗?”
见温诺没把自己彻底忘了,张弛嘟哝了一句:“好吧,这还差不多。”
把温诺送到了地方,张弛就待在一边玩手机,时不时地抬眼看看温诺。
少年身上穿着学员服,眼神专注,鼻尖都紧张地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认真程度可见一斑。
温诺想做的蛋糕难度太大,是定制的微景观蛋糕,专业人士做起来都要耗时不久,更别说纯新手从头学起了,所以速成学费很贵,课时也排得很满。
在应离回国之前,温诺已经上了好几天蛋糕课了,现在就剩两三节了。
张弛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温诺在画画以外的事情投掷这么多的心血,这认真的架势,看得他心慌慌的……真是只是为了给室友庆生吗?还是只是他过于恐同所以敏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弛忍不住发出灵魂一问:“诺啊……你们这有一点像是要分手的样子吗?”
温诺噎了一下,嗔怪道:“怎么不像啊?哎你别管了,我有我的节奏呢,放心,事情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一点儿差错都没有呢。”
张弛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叉起一块牛排往嘴里塞,嘀咕道:“好吧,反正你有数就行,能分就好,我也担心你用我那方法去试探会翻车。”
温诺哦了一声,“怎么说?”
张弛有点心虚道:“咋说呢……虽然我觉得他应该是直男装gay,毕竟他那些资料都白纸黑字的,装gay动机很大。但是吧,我又担心万一他真的是gay怎么办。要是你听了我的意见去试探他,直接掏他鸟,然后他直接干……”
“哎哎哎!”
温诺大惊失色,左顾右盼了一圈,提心吊胆道:“你……!说话文明一点儿,这可是在大学城附近,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好吧。”
张弛无奈地耸耸肩膀,张嘴:“我的意思是,他长得人高马大,我猜他的bird应该也很big,要是你把他搞得bigger了,他又真的是gay的话,我怕他真的插you,而他力大如牛,你力气又很small,要是你真的被f**k了我就成罪人了。”
温诺:“……”
虽然张弛的散装英语很抽象,但他听懂了,并且感到很尴尬。
可恶,那干嘛不早说!
虽然没被f**k,因为室友哥他对男的不行,但是越界的事情也做了不止一件两件了……
而且因为开了坏头,现在经常发生稀里糊涂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拒绝。尤其是应离还得了个什么渴肤症的离谱心理疾病,温诺也是承受了许多。
一言难尽,温诺叹了口气,啥也不说了。
张弛举杯,要跟他碰:“碰杯,等你的好消息!”
温诺摩挲了一下杯身,举起来跟他轻轻对碰了一下,叮当作响。
……
蛋糕课时在两天后终于全部上完了,温诺在主要负责老师林师傅和其他老师的帮助下,做了个8英寸的微景观蛋糕。其他老师只是负责打下手,温诺是主要的蛋糕师。
高耸入云的神山威仪映入眼帘,山下的河流波光粼粼,余脉奔向一望无际的阿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