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过她的手,靠近到灯光下一看,男人猛吸一口凉气,“哪来这么大的伤?什么时候伤的?”
伤了好大一片,白皙细腻的皮肤被硬生生刮掉一层似的,即使结了痂,依然触目惊心。
换做别的女人,指不定怎么哭着喊痛,她居然一声没吭,要不是闻到药味,他甚至没有半点察觉。
她怎么这么能忍,又为什么要忍?
“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满脸的关心,不像是装的。
文殊兰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而且,你要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为什么要说假话?当然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就是王曼姿干的。”
“不可能!曼姿不是这种人。”
文殊兰笑了,是讽刺的笑,“所以你要听的是假话,但是抱歉,我不擅长撒谎,那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拿手好戏。”
程锐脸色一黑,“你对曼姿有偏见。”
是他对她有偏见吧?
文殊兰不置可否,只面无表情,甩开了他的手。
程锐觉得她在闹脾气,眉头便是一蹙,“曼姿伤势如何,你甚至问都不问一句吗?”
她和王曼姿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程锐也不指望她关心王曼姿的伤势,但见她如此冷漠,还是寒了心,语气也冷了,“幸好曼姿没事,只是轻微脑震荡,腿也是擦伤,没有伤到筋骨,不然你该如何交代,我又该如何跟她父母交代?”
王曼姿不顾家人反对,千里迢迢跟他到部队来,绝非他授意,但两家毕竟是世交,王家又再三嘱托,让他务必好好照顾王曼姿,所以他明知王曼姿性情有点娇气,但始终对她很容忍。
若是王曼姿的腿残了,而罪魁祸首是他的妻子,他也难逃罪责,也无法对王家交代。
“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曼姿不想闹得太难看了,主动退让一步,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追责?曼姿甚至跟我说,她知道你不喜欢她,往她身上撒气,但她通情达理,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让我别给你难堪,说这件事情翻篇了,她不会再追究。”
好一个委曲求全,通情达理!
文殊兰简直要气笑了,“没见过这么爱演的戏精,估计奥斯卡影后来了,也得给她让座!”
什么戏精,什么奥斯卡影后?
后世的词,程锐听不明白,但一听就不像好话,尤其是她的态度,阴阳怪气的,明显没有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