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是有些偏颇,人生凉薄,靖岳,我只剩你了。”
是,只剩靖岳了。一眨眼死的死疯的疯,回头只剩靖岳。万幸,还有靖岳。
“还有管铱,还有姥姥。”
靖岳也不敢替靖驰牧和容茉打包票。
“半点不由人。”
管锌贴在靖岳前胸,心跳不在同一边,他自认内心混沌,又误以为自己深谙命运之道,不愿传递给靖岳,又不舍靖岳的温度。矛盾交错是他长期的思维和行为模式,习惯的同时也沦为它的俘虏,苦不堪言。
靖岳亲他,“马列主义不信神佛。”
“我并非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管锌的言语越发堕落低迷。偶有翻到研究大脑的书,搜索引擎里条安乐死的历史记录或者是d-麦角酸二乙胺药物的分析,靖岳想--管锌是学医的,可能不可避免。可还是背脊发凉地后怕,靖岳蒙他的眼试图扼杀他摇篮里的梦魇。
“我只是随便看看。”
“你当闲书看,抑或是当专业书看,我都怕。管锌,我怕。”
靖岳一点也不掩藏自己的恐惧,他那么爱管锌,即便管锌很随意的看一眼靖岳就能欣喜到万物复苏,怎会不怕。
管锌抬头回应吻,“好,我不看了。”
很突然地,开学后管锌像经历了轮回洗涤,抑郁的大部分症状都不具象化,靖岳怕有潜在风险,又陪着管锌去看心理医生。仿佛医学奇迹,又仿佛他得抑郁症是误诊一般,医生看着测试报告也讶异--亚健康伴随轻度焦虑。
他们都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松过这么大一口气,呼吸不再顶着力,顺畅,都为自己也都为对方。
管锌原本想要带着靖岳去大吃一餐,靖岳摇头。
“我们回家!”
言辞坚定得令管锌仅有的不可置信都被打回原形。
他应该早想到。
容莉在医院照顾黎根时谁在照顾管铱?
能为警局做心心理疏导的心理疏导师是谁介绍的?
靖岳的家庭在接纳他。
管锌铸建的壁垒很厚,看起来百毒不侵,但是对靖岳又漏洞百出,处处不设防,他尽力去靠近靖岳的时候靖岳也不推开,想冷却地包裹自己的时候靖岳也给他留白的空间。
靖岳把管锌爱得很好,爱得很完整。不知道的,还以为靖岳才是医生。
再往后看,连管锌都觉然,他在靖岳放弃的灿烂里窥见了沧桑,让他倍感心怜。
“靖岳,你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