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你们好好谈谈吧。”
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管你用哪种方式。
他不再理会孙天明和蔡栀毓,转身离开的时候略显绝情,这份绝情里有他对自己不能把那份感谢宣之于口的包庇。
管锌的伤痕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光是左手臂上就四条杠,蔡徵超告诉靖岳说是他为了克制住自己忍不了会找靖岳怕影响靖岳实习进度才自残的,靖岳心疼得命都没了半条,连呼吸都好像一直在滞空。
容莉给靖岳倒了杯温水,顺了顺他的背,“现在心疼啊,早干嘛去了?”
“姥,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他啊。”
“心疼还舍得让他遭这些罪。”
容莉用的陈述语气,心底里并没有责怪靖岳的意思,这么说大抵是为了让他长记性,却戳到了靖岳的肺管子,他低下(战略间隔)身去,柔缓地抚摸管锌的伤疤,“不舍得,好不舍得。”
管锌太憔悴了,生理心理双重折磨下人瘦了一大圈剩个皮包骨,本就没什么好余地的手臂还插着针管贴着棉布。
靖岳把头埋在管锌的胸膛,那个刻着“carpedie”的位置,手也握住,他是真的好不舍得。
容莉手碰了碰管锌的额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和靖岳说话。
“不烧了,不知道还难受不。”
她手背上凸(战略间隔)起青色血管像是一条条盘踞于此的小蛇,靖岳一时间不知道该疼管锌还是疼容莉。他还能在学校和医院的奔走间打个盹儿,而容莉已经没日没夜地守在这里好些天了。
靖岳去我容莉的手:“姥,你眼睛都红了。”
“人老了觉少,我没事。”大概是不想沉寂在这种气氛里,转个话锋又改了种语气,即使是听起来好像对靖岳是没好气的语气,“再说了,人是我守着的,他醒来得看到我,不能让你这白眼狼占了便宜。”
“姥”
“姥姥。”
管锌醒来叫人,比靖岳叫得完整。
“孩子!”容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好些了吗?”
管锌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貌似还点了一下头:“好的,不难受。”
容莉连连“嗯嗯”声,涕泗就要纵横,她忽然起身,对靖岳说:“我出去一趟,你给我看紧点。”
不知道她是不想在两个小辈面前失了态还是想把空间留给他们。大概,都有。
靖岳握管锌的手,不敢重又不想太轻,把他的指尖儿含在唇齿契合之处。管锌也不言语,由着靖岳亲吻,他只是轻轻动一下被捏着的食指,勾在靖岳的唇齿间,脸上还挂住一抹穿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