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酸菜腊肉火锅和普通的火锅味道还不太一样,但也美味得很,用的就是之前用野猪熏出来的腊肉。后头赵怀子打了野猪来,都会先问林春燕要不要留,知道她手艺好,即便是那不好的野猪肉,也能做出来难得的美味。
林春燕每次都要上不少,回来之后用松柏是或者是好闻的果皮把猪肉熏制了,放在地窖里,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切上一块来,不管是用什么青菜配着炒,都是一股浓郁的香。
钱娘子看见二房三房的人往林春燕家里走,在那里羡慕,“这定是又要吃上一顿好的,每次那燕娘休息的时候就给他们加餐,唉,这么好的活计怎么就不来找我。”
柳娘子在旁边听了,也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我也想去那里干活呢,听说一直在灶间就行,用的都是热水,吃得也好也不受冻,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招人,眼见着橡子果都没有了,得有大半年的时间不知道干个啥。”
如今还有人往山上去捡了橡子果,虽然不太多,没那么好捡,但是能正经换了鸡和猪吃的东西,划算的很。
钱娘子撇撇嘴,“说得好像你多勤快似的,你家那地方都不能下地了,还想着去给人家帮忙,燕娘肯定不要你,要也是我这样利索的。”
柳娘子不干了,伸着脖子刚想反驳回去,那雪花就飘到了她的脖颈间,只好缩了缩脖子说,“我那家里怎么不干净了?你别听他们瞎说,要是不干净的话,我儿子能娶了媳妇回来?”
钱娘子直接戳穿她,“你家那屋子还不如我们家猪圈干净呢。”
倒是没有说她儿子找了个媳妇儿的事情,虽然柳婆子身上不干净,家里也弄得乱七八糟,可她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大高个,出去做了几天的活,不知道就怎么认识了这小娘子,还真就给带回了家。
柳娘子的一桩心头大事解决了,到了哪里都要把这事宣传一通,谁再说她家里脏,她也能直接回绝过去,理由都是现成的,之前都说她家脏没人敢嫁过来,如今她儿子不照样娶的媳妇。
两个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热闹呢,柳婆子就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人喊她,“娘,快点回来做饭了,鸡都等着吃饭勒。”
柳娘子一听这话立刻就起了身,同钱娘子说,“我儿媳妇叫我回去呢,不和你在这里瞎扯皮了。”
说完脚底就像抹了油似的,飞快回了家。
旁边有人就哎哟一声,“再也想不到这懒货也有这样一天,被她那儿媳妇儿治的服服帖帖。”
钱娘子也笑,“谁说不是呢。”
随即就开始发起愁来,她家可是有三个儿子呢,要是娶了像柳娘子这样的儿媳妇儿给她,她该如何办?
听说林春燕要做了酸菜腊肉火锅,几家人就都过来了,进门都笑呵呵的说话,“之前燕娘还说要去摆摊,亏得这个没去摆摊,不然下了雪,来吃东西的人不多,还会被冻着。”
孩子来了直接跑进灶间,眼巴巴地看着林春燕,那腊肉已经被切得薄薄的,旁边就是酸菜。
“这东西是什么?怎么长得和白菜一样。”
林春燕就笑,“这就是酸菜,是用白菜做的,不过才做了两天,还不是特别酸,要是有土办法来腌制,那味道才是正。”
一旁的五郎趁着说话的时候,挑了一块酸菜放在嘴里,只见他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被酸得打了一个激灵,大家看他这个样子,都笑了起来。
林春燕点了点五郎的小脑袋,“这放到菜里面做出来好吃得很,直接吃了自然酸的很。”
五郎现在和林春燕他们已经熟了,奶声奶气地说,“我还以为这东西好吃得很,姐姐这里的东西都好吃。”
锅子放到了棚子下面,拿了两张大桌子拼成一块,把东西都摆在桌面上,再回头看的时候,就发现几个小的已经开始偷喝起菊花酒来。
这酒滋味清淡,小孩子们觉得喝了也没事,把这个当成甜果子饮了,哪里知道后劲儿也是大得很。
最小的五郎才喝了两杯,脸蛋就红彤彤起来,吓得林春燕赶紧让他去屋里躺着。
“这酒可不能乱喝,不是有酸枣引子,怎么喝起了这个?喝多了小心明个头疼。”
孩子们都知道害怕了,几个小的在那里互相推卸责任,这个说是你带的头,那个说都怪你,吵吵闹闹的大人们听得很烦了,说了他们一通,他们这才安静地坐下。
不过片刻又都热闹起来,那锅子咕噜咕噜的冒起来,酸菜和腊肉的香味同时飘散出来,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