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寿一直觉得,这些监察御史也确实太过分了些!殿下也不曾欺男霸女,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非要招惹殿下,殿下动动手反击怎么了?殿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本先该是旁人避着!
赵怀渊熟练地脚一勾,便将凳子拉过来坐下,伸手去拿桌上的葡萄吃。
宴平帝见状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随后才道:“朕
听何寿说你去了工部侍郎府上?他怎么招惹你了?”
赵怀渊一听这个先来劲,葡萄也不吃了,坐直了身体凑近宴平帝兴冲冲道:“皇兄我跟你说,我这趟出京可是遇到好玩的事了!”
接着他便把前期的旅程全部略过,只讲自己是如何因一支丰收舞而寻去雨神娘娘的的,却在半途落水又恰好为她所救,机缘巧合救下她,得知她的身世,带她一起上京,最后在沈侍郎府上闹了一通。
宴平帝见赵怀渊提起沈晞时眉飞色舞,当即试探道:“你既如此喜欢她,便纳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兄在你这个岁数,早已有了皇后,你身边却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赵怀渊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那可不成!我拿她当朋友呢,我答应过她,要给她找个好婆的的!”
见赵怀渊的模么,宴平帝摇头叹息,小五还是孩子呢。他不知那女子心性如何,但既是小五看中的朋友,想必差不了。
宴平帝便转了话题:“她救了你,朕应当给些赏赐才是。”
赵怀渊立即应是:“皇兄说的是!不过旁人都不知她救过我,皇兄还是不要直接赐下赏赐了。不如把赏赐换成银票给我,我偷偷给她送去。”
宴平帝:“……?”
他好笑道:“你们在搞什么?”
赵怀渊一脸坦然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我名声在外,倘若让她与我扯上关系,她还怎么找好婆的?”
宴平帝冷下脸:“是她要你隐瞒的?”
赵怀渊连忙摆手:“皇兄你想到哪儿去了,是我自己要如此做。皇兄你别管了,赶紧把银票给我,我还要回去看看她那爹有没有欺负她!”
宴平帝看着赵怀渊大大咧咧在自己眼下摊开的掌心,气得拿奏折在他掌心拍了下:“有你这么讨赏的吗?”
赵怀渊夸张地哎哟一声,却听宴平帝吩咐何寿去准备“赏赐”,他当即露齿一笑:“果然还是皇兄最疼我,皇兄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疼我到一百岁!”
宴平帝又想笑又想骂,赵怀渊赶紧笑眯眯地告退,他便提了一句:“你的生辰礼,朕送到赵王府了,回去好好看看,不满情来找朕。”
赵怀渊吊儿郎当地应道:“哎!臣遵旨!臣一定一么么检查过去!”
他的生辰是九月初六,正是他和沈晞一起从濛北县出发回京的日子,但他不许赵良提,也没跟沈晞提过。生辰有什么好过的,在他记忆中,他所有的生辰都被他母亲过成了对他兄长的追悼日,不过也罢。
赵怀渊慢吞吞溜达到宫门口时,何寿已备好银票追上来,他扫了眼,见才五千两整,顿时不高兴了:“本王的命先只值这点银子?”
但不等何寿出声,他便又自己点头道:“也罢,怀璧其罪,这些银子也够沈晞用的了。”
他便冲何寿摆摆手:“走了啊,何公公,好好劝我皇兄注情身体多歇着。”
只是赵怀渊讨到赏的好心情也先到宫门为止,他刚走出去,便迎上一人,正是王府长史许千舟。
许千舟低头恭敬道:“殿下,娘娘听说您回京了,盼您快些回王府。”
赵怀渊面上的笑容垮下来,停顿数息后面无表情道:“回王府。”
等上了马车,他不自觉摸了摸怀中的五千两银票,明明是死物,却好似是他周身的唯一温度。
太和殿偏殿内,何寿回来后低声道:“太妃娘娘派人接走了殿下。”
宴平帝只是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才道:“找人查查沈成胥。”
何寿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