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看向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女,“不像。”
“什么?”
顾臻淡淡说,“她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
徐飞说,“主子,我的调查货真价实,那些事的确是她做的,你滤镜不要太深。其实,她做出这些事也不奇怪,换成是谁都会很讨厌苏婉,想要报复苏婉,可惜她手段太低级,没有撼动苏婉的地位,反而让自己惹得一身腥。”
顾臻倏然一笑,“徐飞,这是医院,你该去挂眼科,顺便看看脑子。”
徐飞,“……”
主子,你再这么人身攻击,你会失去忠厚老实的特助。
顾臻淡淡说,“她强忍着疼痛暴打苏子添,又巧妙地借我之手杀人,这样能忍,怎么会鲁莽行事。”
徐飞挑眉,“主子,你都知道她狐假虎威,借刀杀人,怎么还顺着她的意呢?”
“我愿意。”
徐飞背脊爬过一层冷意,不敢探究,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中会被大卸八块。
毕竟心眼多得和榴莲尖尖似的。
苏灵致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昏过去后医生也是手忙脚乱,她本就是内出血严重,术后要静养,闹出这么大动静,对她的伤雪上加霜。
病房里的灯光微弱,苏灵致听到翻书的声音,侧头看到坐在床边的顾臻,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床边,衬衫外套着一件马甲,非常英伦绅士风。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结实均匀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深蓝表盘为底色的腕表。
苏灵致想起赵姐挂在嘴边的西装暴徒。
顾臻就像西装暴徒,优雅绅士,帅破天际,却又透出冷酷暴戾的邪魅,矛盾,且反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时更像是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
苏灵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
顾臻看她一眼,合上了书,置于旁边,扶了扶滑落的眼镜,“等你醒来,感觉如何?”
“很糟糕。”苏灵致很想维持人设,对他柔情万种地微笑,可她太疲倦,不想演戏,“从来没有人会为了我,守在病床前。”
这句话,十分悲凉。
苏灵致也曾被抛弃,孤独求生,后来就算成了三金影后,众星捧月,可聚在她身边的人多是为了名和利,几人对她是真心呢?她是拼命十三娘,戏约不断,一年因拍戏出意外,发烧感冒等缘由进医院,也没有人会守着她醒来。
唯一真心的赵姐,要忙的事太多,且有家庭,有儿女,她有一次在医院挂水,去洗手间极不方便,一只手挂着水,一只手解不开扣子,红着眼请求旁边的姑娘帮她拿着吊瓶,哪怕平时再独立,在那时心理也极其脆弱,希望一个人陪在身边。
“你救我一命,我守你一夜。”他似是怕女人感动生情似的,冷酷无情,“不必太感动。”
苏灵致,“……”
真是寡王,没有强制爱是找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