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又白净,又能干,谁讨了你做媳妇都是三生有幸呢。
程若茵不擅长应付这类夸奖,只得腼腆笑笑。
要我说还是生女儿好啊,多贴心,你看我生的那个儿子,真是个孽障!天天好吃懒做,就知道打游戏。
程若茵捏断手里的豆角,问道:陈姨,为什么不让他帮忙看店呢就算不出去工作,经营这家小店也能生活呀。
大小伙子一个,哪愿意干这种事。
我也就是现在还做得动,以后老了做不动了,把店盘给人家,拿着钱出去潇洒快活。
程若茵默默聆听,不置可否。
哎呀,儿女都是债啊。
我们当父母的,只要看到小孩平安健康就好,将来娶妻生子,老老实实过一辈子也就完了,咱们也没那个大富大贵的命!你说是不是程若茵剥完最后一个豆角,点头应和。
行了,我去做饭了,你在这里看着吧。
陈红端着装满豆子的不锈钢盆走去里间厨房。
由不得程若茵多想,便有人踏入店门,她站起来招呼,将那一点怪异压下心头。
何明薇难得穿了高跟鞋,清脆的鞋跟踏上实木地板,成功将一批早自习昏昏欲睡的同学唤醒。
醒醒啦,摸底考分数出来了啊。
她一甩语文卷,老牌教师不怒自威,一个两个的,假期都玩野了是吧上个学期期末,你们班平均分还能排个第五,这次摸底考,倒数第三,就程若茵一个人130分以上,第二名直接掉到121,你们自己看看这个差距!还有个别同学,居然直接缺考,干什么玩个性呢说的就是你,祝时越,还睡呢!王睿给我把他叫醒!顶着巨大的压力,王睿不得不狠狠摇了几下,将祝时越从桌子上摇醒,他晃晃脑袋,慢腾腾站起来,熟练得很。
何明薇双手叉腰,站在讲台前,等他站起来才接着说: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来考试祝时越低着头,打了个哈欠:睡过了。
何明薇冷笑,睡过了,那叫你补考,你为什么不来程若茵的心揪了起来,身后那位依然是拖拉着懒懒回答:忘了。
您忘性可真大,十几岁的年纪,比我这个四十岁的忘性都大!我不跟你多说,我已经给你哥打电话了,今晚就让他把你领回去。
您有事就跟我说啊,喊我哥干什么祝时越突然站直,一反常态,冷冷回刺。
跟你说,你听吗知道我不听,您还说什么祝时越双手插兜,修长笔挺的身姿吊儿郎当站在教室中央,影子投在程若茵桌上。
有意思吗你,你给我出去站着!何明薇快气出肝火,她一指门外,祝时越倒也听话,向左转弯,三两步走到后排,拉开教室后门。
彭的一声落地,门缝合上,教室内只剩何明薇怒极的喘息。
磨砂玻璃上透出一条修长的人影,引得不少同学侧目。
看什么看人家再不学,也不愁吃不愁穿,家里能养他一辈子,你们能吗何明薇抬手,示意课代表接过卷子,卷子发下去,现在开始讲题。
何明薇讲课中气十足,不用小蜜蜂等辅助设备也能灌满教室的整个角落。
程若茵悄悄转头,磨砂玻璃窗上的黑影孤孤单单,安静寂寥,在原地停留许久,又渐渐模糊,似乎是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