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厂长赶忙拿出帕子给安镜捂住流血的地方:“镜老板,快,你快按住。”
她按住帕子:“你们都看仔细,这人,是我们厂子里的吗?”
女厂长盯着妇人的脸看了又看,眼生得很。三位厂长定期都会到其他两个厂子视察工作,主要是为了技术上的同步。
旁边有几人点了点头,答道:“是厂里的工人,没来多久,也就一个来月。”
闻言,安镜在女厂长耳边说了几句,随后无视撒泼的妇人,转身走向一处高台,扬声道:
“在安氏工厂做工的都是华人,我们发扬的是传统棉纺织技艺,推动的也是华夏的经济。你们要养家糊口,你们要去英华,我不拦,也拦不住,因为那是你们的人权。只要你们在安氏,我安镜就敢拍着胸脯保证你们的人权,但是在英华,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弱肉强食下的低等工人。为外国人打工卖命,你们将不会拥有选择权和自主权。在场的人都听着,愿意留下来和安氏共渡难关的员工,只要工厂还在,从明年一月起,每人每月工资上涨百分之十。我安镜言出必行,说话算话!如果坚持要走,行,明天就去财务处结算本月工资。”
得到了老板的保证,大部分人都打消了顾虑,决定再观望几天。
那名妇人准备跑路,被陆诚再次按住。
两名巡警随着女厂长往人群走来,当值的他们刚好在附近巡逻,听到枪声后就往这边赶来了。
“两位警官,就是她,不仅煽动他人聚众闹事,还伤了镜老板。”女厂长怒冲冲地指着妇人,又声泪俱下地指向安镜,“你们自己看,镜老板都被她伤成什么样了。”
询问一番后,认定为故意伤人罪。妇人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安镜表示不予原谅,不接受和解。妇人被巡警带走,自食其果,享受她的牢狱之灾。
至于枪声,安镜也做了解释,给了他们一些辛苦费。
压下暴乱后,安镜就遣散了保镖。
陆诚看她伤得不轻,问:“大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头部的伤吧?”脑袋受伤,可不能像手受伤那样随便处理就行了。
血已经止住了,她不听陆诚的劝,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大小姐……”
安镜忽然停步:“陆诚,我还是不信何厂长是被钱财所诱自愿背叛安氏。走,去一趟他家。”
“还是先去医院吧。”陆诚这回不再无条件听从安镜的话,“报警后,厂长办公室和他家就都被巡警搜查过了,能轻易被找到的线索早就被找到了,不好找的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明明他的职责是保护大小姐的人身安全,可这几个月里,大小姐来来回回受了多少次伤了?
虽然没人责怪他失职,但失职就是失职,是他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他只恨不得大小姐受的那些伤全都加倍由自己来承担,在身体上为大小姐分担一些痛苦。
第章
自觉陆诚言之有理,又见他破天荒地犯倔违逆自己,安镜妥协,到最近的诊所进行了消毒处理和上药。
这次的伤口跟她额角的旧疤相距仅有一个指节的长度,大夫要给她缠一圈绷带,她嫌麻烦,嫌小题大做,跟大夫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