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摸了摸嬴小政的头发,道:“好,你、你留下来,舅母……”
“不!我也要一起去!”嬴小政紧紧抱住雪的脖子,“如果谁伤害舅母,我就大喊我是秦国公子,赵人杀了我,秦国就有理由攻打邯郸,为我报仇!他们不敢伤我!”
雪:“可是……”
嬴小政蹭了蹭雪的脸颊,道:“舅母,荀翁和李伯父都与舅母一同离开了,我在家里也不安全,不如和你们同去。”
雪犹豫了一下,点头:“好,舅母会保护你!”
雪换了一身胡服,拿起了朱襄的剑。
雪力气不大,朱襄的剑对她而言有些沉。
她抿着嘴,将剑背在身后,去寻荀况和李牧。
荀况和李牧听雪说心慌,愿意立刻去探望朱襄,以求个心安,但他们希望雪和嬴小政留在家中。
“若良人真的出事,他们可能会派人攻击我和政儿。我和政儿跟着你们一同去,才最安全。”雪用嬴小政说服她的话说服了荀况和李牧。
荀况点了几个他不承认是自己弟子的儒家弟子,李牧带上了自己的私兵,骑马向邯郸城奔去。
雪也骑的马。
朱襄学骑马的时候给她做了胡服,也教她骑马。她虽然不爱颠簸,勉强也能跟上。
雪背后背着朱襄的剑,身前绑着政儿,骑马的动作十分艰难。李牧曾想帮忙抱政儿,下马再将政儿交给雪,雪拒绝了。
她想,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要如何完成对良人的承诺?
……
时近黄昏,突然有人来传王令,要替换赵胜和赵豹为了保护朱襄而特意挑选的狱卒。
狱吏阻止道:“狱卒调动必须有平原君和平阳君共同的令牌。”
领队的人骂道:“难道平原君和平阳君的命令,能跃居王令之上?!”
狱吏道:“并非如此。正是王令要求关押朱襄公的牢狱中所有人员更改,都必须有平原君和平阳君共同的命令。”
领队的人皱眉。
狱吏也皱起眉头:“你不知道此事?!”
领队的人眉头舒展,笑道:“当然知道。我只是考验你。给。”
他将平原君和平阳君的令牌亮出来:“这下可以换人了吧?”
狱吏虽然仍旧狐疑,但令牌为真,他只能同意换人。
“把牢狱的钥匙给我。”领队的人伸手。
狱吏再次警觉:“我是君上下令协办此事的官吏,除非君上亲自让我交出钥匙,否则即使平原君和平阳君前来,也不能调动我的职位。”
领队的人表情一僵。这件事君上没有告诉他?难道……
他心中有了计较。看来君上不想留活口,只是没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