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目露无奈,“这次你算是把右相和晏云耀得罪透了,还不只是他们,还有那些有造纸产业的世家,都被你得罪干净了。”
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这些学子,考没考上都要返乡,他们一返乡把京城一百文钱一刀纸的事情往外说一说,其他那些造纸坊还不得气死?
要他说啊,即便是这个时代的工艺技术落后,一刀最次等的黄麻纸,属实卖不到大几百文钱,超过二白文,他都觉得是宰冤大头了。
陈氏才被清洗了一遍,算是杀鸡儆猴的鸡,老皇帝也大概是为了敲打那些世家。世家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只能跟着降价。
但是降多少,那也是个问题。
反正肯定是不会降到一百文的,但总归是比以前更合理一些。
祁秋年啧了一声,这次得罪的人确实是多了点儿,不过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世家把持大部分资源,百姓生活就过得苦啊。
想必经过这次纸张的降价,天底下大概又能多一些读得起书的平民了。
也算是好事一件了,他不亏心。
不过祁秋年也确实该小心一点了。
“其实明的我不怕,就怕他们给我来暗的。”
如果那些世家看不惯他,给他来一场商战,想挤压他的生意,他是无所畏惧的,他还有很多底牌可以打。
世家盘踞,错综复杂,但他也不是吃干饭的嘛。
怕的就是暗杀,虽然短时间不太可能,毕竟他现在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要暗杀他,也要掂量一下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彻查。
同时,他还有佛子与战家的支持,哦,还得加一个皇帝最喜欢的小皇子晏承安。
但防不胜防呢,比如说江湖杀手,只要钱给够,他们应该很愿意接单来杀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侯爷的。
或是扮作山匪流寇,拦路抢劫的时候,顺道把人杀了,之后逃窜,这也很难查证。
即便是他有自保的本事,但双拳难敌四手,阴招也防不胜防。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晏云澈给了他一个早知如此的眼神,“之前就提过让你出门带侍卫了。”
祁秋年还是不喜欢出门身后跟一长串的人,“有没有什么退休暗卫什么的?”
躲在暗处保护他,他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他说这话,晏承安都笑了,“祁哥,通常暗卫都是从小培养的,也没有什么退休的说法。”
暗卫的训练是很残酷的,他们几乎一辈子都只忠于一人,嘴里时刻都含着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出任务时被俘虏,即便是对方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也未必愿意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