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苏婳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只觉得整个人有些轻飘飘,“你们一群小屁孩,就别惦记这梨花白了,待你们长大成人再说……”
萧锦寒嘴中嚼着猪肚,偶尔瞥一眼双颊酡红的少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初见她时的模样。
忽觉她似有千面一般。
每次见,都不甚相同。
“锦寒兄,咱们兄弟俩再来喝一杯!”苏三虎举着酒杯,目光灼灼,“三虎平日最是佩服勇武之人,像锦寒兄这样徒手杀野猪的只怕大禹朝都没几个啊。”
“三虎谬赞,是苏姑娘自己英勇!”萧锦寒抬手,轻碰酒杯,“我不过最后补刀罢了。”
说罢,便一口饮尽杯中酒。
“英勇?”苏婳低声喃喃,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微醺。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她英勇了。
可每听一次,便觉其中戏谑之意浓上一分。
一抬眸,晕黄的灯光下,男人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裳,却是仍掩不住万千风华,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更像蕴着无尽宝藏,令人忍不住想探寻更多,苏婳红唇张张合合半天,终是一头栽在桌上。
耳边各类声音一消。
下一瞬,只觉自己似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待再次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小院里鸡鸣声不断,俨然是从村长家的大公鸡又被五只原着老母鸡欺负得不轻。
不过,叫声中,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苏婳摇摇头,从床上爬起,头还有些昏昏涨涨。
不愧是烈性梨花白,她不过喝了那么小半杯,竟能直接醉过去。
一出主屋,便见苏大虎正在院子里套着牛车,车上已经装好一条肥瘦相间的肉,一大盆炒制好的口味嗦螺,还有前几日晒好的蕨菜干。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苏婳有些怔愣。
毕竟,往日里向来都是下午才会去苍梧镇卖口味嗦螺。
而且,这牛车上装的嗦螺比往日少,而且又是野猪肉又是菜干,分明不像去做生意,反倒像是去走亲戚一般。
“昨日事情太多,没来得及给穗儿送野猪肉,今日趁着时辰还早,便给她送去。”苏大虎咧嘴笑道。
苏婳闻声,眼眸瞬时一亮,他口中的穗儿,正是老苏家的长女,苏穗。
苏穗与苏大虎是龙凤胎,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