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院落,亲卫立刻把院子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拉赫里斯才带着“人”去寝房。
两侧的亲卫扶肩行礼,对陛下怀里的白骨视若无睹,事实上,这两年下来,他们的心态已经得到了质的提升。
被锦被包裹着的白骨看不到身体部分,只有森白的头骨向外歪斜着,空洞地眼眶看着旁边的亲卫,拉赫里斯动作轻柔地,用手掌将头骨拨回自己的怀里。
等陛下安顿好了“阿伊大人”,瓦斯才出声说到:“陛下,伊西祭司的队伍也已经到了,需要现在召她过来吗?”
听到这消息,拉赫里斯暗金色的眼底掠过一抹挣扎与痛苦,半晌才说:“召。”
两年前,在底比斯附近的村落出现了传染疾病,一开始都以为就是换季生病,伊西进了村子才发现是神罚。
当时她就找麦德查人封了村子,神罚是一种疾病,在埃及很常见,已知具有传染性,但却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当时传染。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疾病,便被称作神罚。
为了避免大规模爆发,后面伊西便一路寻着病患追根溯源去了,这一去就是两年,拉赫里斯也等了她两年。
“不用召,我自己来了。”
伊西的声音从寝房外传来,带着些许久不见老朋友的笑意。
拉赫里斯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伊西走进寝房,两年不见,伊西晒黑了许多,小麦色的皮肤晒成了棕色,人也清瘦了。
“伊西祭司。”
拉赫里斯微微颔首。
伊西上下打量他,道:“陛下倒是变化很大。”
不仅仅是外貌上的,整个人的气势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是这脸是对的,她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拉赫里斯也不与她寒暄,直奔主题:“我想让你验骨。”
瓦斯抬手示意,屋内的亲卫无声地退到门外,将门重新关上。
“验骨?”
伊西诧异,“你是说阿伊的?”
回底比斯的第一时间她就听说了阿伊的事情,哪怕是见惯了生死如她,朋友乍然离世也是叫人悲痛的,尤其是她的朋友本来也不多,阿伊算是一个。
常年学医的人对人体是熟悉的,尤其是很多治疗祭司还会负责卡诺卜坛的制作,将器I官一一放入坛子中封存,当亡者通过陪审团考核,会借助这些保存在卡诺卜坛中的完好器I官复活。
所以验骨对伊西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阿伊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伊西回来得太晚,没能赶上阿伊的葬礼。
如果阿伊的身体是完好的,她甚至愿意亲自为阿伊制作卡诺卜坛,要知道她已经很多年不做这玩意儿了。
拉赫里斯微微偏头,瓦斯收到他的示意,对着伊西弯腰行礼道:“伊西祭司随我来这边。”
伊西略有些茫然,但还是跟在瓦斯走过去。
寝房里的床铺很大,装饰也极为精美,伊西环顾一圈,心想,这小法老怎么出行还自带装修。
这寝房的装修很符合小法老的审美,这小子就喜欢华美的东西。
当然,她不会知道,拉塔巴在布置这个院落时询问了伯伊的意见,特意用来招待法老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