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时雨跟那龟公开包厢的时候,问了问关于陆无为的事,那龟公说,陆无为原先是跑镖局的,跟镖局的师父学了一身本事,但是后来跑镖丢镖了,欠了镖钱,后父亲重病,没法子,便进了公子苑里来卖艺。
所以,陆无为缺钱。
时雨更胜券在握了。
她自从在上辈子穷困潦倒了一次,便知道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昔日里洒金如土,后来一两银子能要她一条命,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也不会豁出脸皮去拿婚书换钱。
她是如此,陆无为想必也是如此,所以时雨觉得她把陆无为给拿捏住了。
随便她现在怎么折辱,陆无为为了钱,不都得乖乖听话?
一想到陆无为心里百般愤怒,时雨更舒坦了。
倒是一旁的赵万琴,直接被时雨震撼住了。
她与时雨相识多年,虽说知晓时雨骨子里并非是端庄贤惠的大家闺秀,但是好歹都是出身高门的贵秀,在外时都会掩盖一二,可今日,时雨竟如此行径。
如此,如此轻浮放纵,狂蜂浪蝶!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赵万琴脑子嗡嗡的响,继而抬眸去看那位小倌。
那小倌确实生的好看,满公子苑里都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但也不至于让时雨如此神魂颠倒吧?
这跟那些色迷心窍以强权摄人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赵万琴恍恍惚惚的想,难道这就是话本子中写过的巧取豪夺吗?
虽然男女性别好似不那么合适,但这个过程简直丝滑的像是时雨的墨发,摸起来又顺又舒坦,让赵万琴都仿佛瞧见了一种新的娱乐方式。
有、有点失礼,但真的不想停。
而那小倌也并果真如同话本子里面写的一般,冷着脸忍辱负重的抬起剑,当真抬起剑便在台上舞起来了。
这人肩宽臂长,手掌一舞,那剑锋便出铮铮寒光,空气中似乎都出现嗡嗡的剑身戾颤音,他那手剑那般凶猛,并不似观赏之物,隐隐还透着一股杀气,他眉目本就冷冽,生的便如同他的手中剑般锋锐,像是要将人切成两半似的。
赵万琴是武将之女,自幼便舞刀弄枪,她越瞧越觉得不安,便凑到时雨耳旁,小声道:“时雨,我瞧着这个小倌不似常人,他是当真会两手的,你为何偏偏要找他?”
有这等功夫,何苦来这公子苑来做这小倌呢?
一旁的时雨则是缓缓点头。
她自是知晓陆无为的厉害的,上辈子,时云与陆无为曾争斗过,时云的四位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都被陆无为给打死了,陆无为是有硬功夫在身上的。
听闻赵万琴这般问,时雨也不好说“我上辈子死他手里这辈子点他就是为了拿钱羞辱他”,憋了半晌后,压低声音与赵万琴道:“我贪图他的美色。”
正在舞剑的陆无为听见这话时,抬眸冷眼看向时雨,正瞧见那时雨抿了一口酒杯,那杯中酒盈盈润润的浸着她的唇,粉唇沾酒,徒增三分艳色,将陆无为的眼眸晃了一瞬,随即,陆无为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清醒过来了。
他只觉得一股热臊直顶上来,心中越发生愤,面色越发冷硬。
这是什么姑娘!怎能言如此浪语?
初次相见,便被他的脸迷成这般?这般轻浮!
若非他此时正在执行任务,他根本不会理睬这样的女子!
他手中的剑光顿了一瞬,随即更快,像是要将空气削薄,活生生憋死时雨似的。
时雨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