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闭上眼,极力将杂念沉静。
该不该说,郑雪澄太聪明了,她才从王府陈四的死中得到启发不久,郑雪澄也察觉了端倪。
今日来见对方,本也是想利用对方刑部侍郎的身份加以利用,结果对方早就知她来意。
“郑雪澄,这是大案。”她睁开眼。
郑雪澄轻点头:“所以刑部当仁不让。”
这理由稳妥无情,听着与她毫无关系,叫人无法挑刺也无法反驳。
外头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洛嘉轻轻笑了笑,却放下托腮的手臂垂到桌下,缓缓捏紧!
聪明过头也惹人烦心啊,翅膀硬了油盐不进。
贺云铮呆呆杵在甲板的角落,努力听了好一会儿这些才子吟诗作对,也不知是他心绪不宁还是水平不到位,怎么听都觉得甚没滋味。
就像范举人献画那晚似的,念什么呢……
“贺小郎君听得甚是认真。”突然出现的郑雪澄把贺云铮差点吓跳进江。
他皱眉看向对方:“您与郡主聊完了吗?”
“聊完了,”郑雪澄手执折扇,轻轻拍了拍另一只掌心,“不过我劝贺小郎君迟些进去,给郡主一点儿思考的时间。”
“毕竟她心情不好,遭殃的是我们。”
郑雪澄虽已不是白身,但说话做事毫无架子,偶尔还会开开玩笑,按说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可贺云铮却没法儿和这人好好相处,他觉得对方好像在若有若无地向他展示什么。
什么叫遭殃的是我们?
明明只有他。
他皱起眉,声音微硬:“不论遭不遭殃,郡主是小人的主子,请您不要在小人面前编排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