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滚动,胸口跃动,亮晶晶的瞳仁顺着音源抬看过去,与此同时裹挟的还是少女软软的声调:“我送,送便是了。”
总算得了便宜,男人眉宇舒展,凤眸轻眯,勾芡了点儿如孩童般的小得意。
不再逗她,他自顾自收起香囊,放话道:“既然如此本王便拭目以待了,至于这只,就等三姑娘带新绣的来换罢。”
说完,也顾不上听荆微骊的反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盯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后者的心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就是控制不住。
柔荑不自觉地朝跳得最凶猛的那处摸过去,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指尖才刚刚寻见,那不可思议的悸动感便消失不见了。
长舒一口气,又揉揉脸颊,仿若一切如常。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
是个生面孔。
还是个不施粉黛的黑衣女子。
“见过荆三姑娘。”
来者声腔高阔,气派爽朗,一头乌黑墨发高高束起,腰间佩软刀,腕间贴袖箭,一看就只不是养在闺阁而是校场的血气儿郎。
可这一身英姿勃发,偏偏配上了张肉乎乎圆滚滚的包子脸。
有些不明所以,荆她试探性地问:“你是?”
黑衣女子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是王府养的暗卫,也是我跳进湖里把您救上来的,王爷让我来给您送衣服。”
“是你救的我?”秀眉蹙起,显然不悦了。
黑衣女子垂下脑袋:“是王爷让我救的。他说他是男子,不便下水救人,怕事后毁了您的清誉,还说你们这些大家闺秀最看重这个了。”
这倒是。
呼出一口浊气,荆微骊身子忽的发软。
想到近些年来因名节受损稀里糊涂便嫁人的例子,她止不住的四肢发寒,鬼使神差地又念及那人凶冷似霜寒天的脸,心中那头原本平静下来的小鹿又开始活蹦乱跳。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又被她压制住,最后扯出一张拙劣的冷淡模样:“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三姑娘客气。”
黑衣女子也跟着笑笑,随即把准备好的衣服递过去,嘴上也不停:“方才来时我瞅见您大姐荆秋袅了,您换好衣服我送您出去,若是在王府中待的久了那些人又得满嘴不中听的话。”
荆微骊乐了:“你倒是懂得不少。”
“没,都是王爷说的。”
顿了顿,黑衣女子一脸无可奈何:“他还特地交代,必须得让外面的人瞧见是我把您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