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刚诊出来不久还在害喜,李琼薇面色不是很好:“也才不足两个月,本想等坐稳再同你说的,没想到你竟先回家了。”
佯装生气,荆微骊道:“看来我这盆泼出去的水相当不受人待见啊?连快要做小姑姑了都不能得知,唉,真可怜。”
被她逗笑,李琼薇又拍拍她的手背,柔声细语道:“谁家的小姑姑还用这种口气说话啊?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你现在可都已经嫁人做了王妃了,可得注意。”
登时,荆微骊拉下来一张脸:“二嫂就别打趣我了,我回家住不就是为了躲规矩嘛。”
“樊封现在人去戈州,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门跟我扯家常呢,我这不赶紧回来避避,反正在太师府我才不要做北越王妃,我只是荆家的三姑娘而已。”
二人说几句话的功夫,人就已经踏进了绣楼的门。
连灿正半圈完一堆东西走出来,迎面撞上:“都收拾妥帖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荆微骊也不客气,直接开始甩活:“那正好,你去溜溜樊封的那只大狗呢。”
这回倒是轮到李琼薇愣了:“怎的还带回来只狗?你不是最怕那物了吗?”
“谁让樊封他求我呢。”荆微骊眨眨眼,笑得娇俏。
突然想起什么,她回眸,视线定在正无所事事的四弟弟身上,又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突然被喊了声,荆涑赶忙抬头,眼里泛着不敢相信的色泽:“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要去吗?”她重复问了一遍。
“要去!”荆涑笑得明朗:“谢谢三姐姐!”
说完,他便像只鸟儿跟上连灿的步伐,瞧着欢快极了。
看着荆微骊缓缓收回目光,李琼薇审视地问:“我还以为你很厌恶他呢?”
荆微骊耸肩:“先前是,但是我想了想,觉得那些腌臜事说到底都源自他生母而并非他,况且只要他日后做个乖弟弟,我不是不能接受他。”
穿过绣楼的小院,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参天的梨花树,有年头的秋千,还有她每年都会买盆新的再与往年买的摆在同一排的花。
心窝一暖,荆微骊道:“王府虽然宽敞又奢豪,可给我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远不及这里。”
“那人呢?也是冷冰冰的吗?”李琼薇乐了,专门问她痛处。
“人啊,那可就太热了,整日里都跟壶沸水似的,摸着都嫌烫手。”顺着她的话说到底,荆微骊笑得大胆。
李琼薇捂嘴,不敢贸然跟话。
毕竟这荷京之内恐怕也只有她的这个小姑子有资格这般形容北越王了,毕竟在这之前,能跟后者扯上最多的词可是“棺材脸”和“鬼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