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埋得透透的了。
白明霁见她这般反应,便也猜到了,问:“你确定是这儿?”
素商点头,嗓门儿抖得厉害,“奴婢确定。”
白家祖上为武将,祖父也曾是先帝跟前的将军。
尚在世那会儿,喜欢教她拳脚。
她学,素商也跟着一道儿学。
这小妮子心头一急,下手八成没个轻重,打人的事她干过,杀人是头一回,且杀的还是当今驸马爷。
当年父亲为了一个妾室,将她推在地上的那一刻,白明霁便悟出了一个道理,人生逢意外不足为惧,最紧要的得有一颗镇定之心,能力挽狂澜。
驸马爷失踪的消息一出来,必会惊动三司。
大理寺岳梁,刚正不阿,谁的面子都不给,手中最为出名的案子便是大义灭亲,把自个儿的父亲送进了诏狱。
刑部侍郎裴潺,恶名远扬,她亲眼见过他滥用私刑,没有一个罪人能完整从他的司狱司走出来。
锦衣卫那帮子人,见风使舵,贪墨的银子和犯下的人命不计其数。
无论落到谁手上,都没好下场。
“回去。”
白明霁回过神,一把拽住素商,匆匆上了马车。
好在是个雨夜,路上没人。
出来时她寻了去刑部送丹青的借口,如今丹青还在手里,无论如何也要过去一趟,马车绕了一个大弯,绕到了从晏家去刑部的那条路上。
小巷一路都很畅通,谁知上了主路,突然堵住了。
马夫手里的缰绳勒得及时,没撞上去。
两人被那力道险些甩在车壁上。
堪堪稳住后,慌忙抬起头来,便见两旁直棂窗上,透出一团从雨雾里蔓延过来的昏暗光芒。
吧嗒吧嗒的雨声中,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素商心头一紧,“娘子”
白明霁握住她手,让她沉住气,缓缓掀开棂窗一角,素商也顺着她视线瞧去,眼尖一下便见到了马车旁的岳梁,若是往日,她还会热情地迎上去,如今手里有了命案,心头只觉恐惧,又开始哆嗦了,“娘子,是岳大”
白明霁看到了,且一旁的马背上还有一人,素商没注意到,她却看得清楚,一把捂住素商的嘴,“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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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梁也没想到一日之内,竟两次遇上晏长陵。
头一回溅了他一身泥,这一回索性将他挤在了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