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郦姑娘的帐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严格地说,那阵声息,是呻吟。
是痛苦的哀嚎与呻吟。
男人抬起头,满脸震愕,不可置信道:“识……识音?”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痛苦,此时此刻,还带了几分哭腔。
苏墨寅自地上站起身。
“她怎么了?”
他一改适才的神色,着急问沈兰蘅:
“沈兄,识音她这是怎么了?”
这不是郦酥衣的帐子么?
郦酥衣……不是一向与识音最为交好么?
除了军帐之内,周遭再空无一人。
夜色空寂,沈兰蘅闻声垂下眸光。他的凤眸昳丽,那眼神竟比这夜色还要冰冷寂静。
这般清冷到严寒的眼神。
让苏墨寅心头莫名一阵发慌。
“沈兄……”
他下意识攥住沈兰蘅的袖子。
男人睨着他,冷冷抽手。
他一贯温和的眸色中,不光有着愠怒与冷意,还有一道令苏墨寅也看不清楚的情绪。
那是什么情绪?是担忧,是后怕,或是……
苏墨寅根本看不懂,也无暇去看懂。
他只知,宋识音如今正在军帐中,那一声声连着啜泣,直牵人心。
思量再三,沈兰蘅决定将此事告诉他。
夜风阵阵,将男人的声音浸得愈发清寒。
苏墨寅只听他道:“宋识音没有告诉你么,她前来找你时,腹中已怀了你的孩子。”
“而她,”沈兰蘅顿了一下,“她适才,服用了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