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身子弱,体力不足。
看着男人拾掇干木柴的身影,她一边顺着气,一边下意识问:“郎君,我们为何要跑这般远?”
不过是烤一只兔子,何必跑这么久。
甚至跑到连魏恪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去。
“避人。”
沈顷淡淡垂眼,生着火,声音很轻:
“按着军规,我不该如此。”
第章
按着军规,他该如此。
闻声,郦酥衣怔了怔。
她抬起头,恰恰对上对方挺直身脊后,凝望而来的那一双凤眸。
他的目光清淡,分毫没有对她的责备。若说有什么情绪,唯有对自己身为人臣、屡屡破戒的自责。
沈顷很清楚,按着规矩,自己不应当带妻子来西疆。
更不应当带着她远离军队,来此处单独“开小灶”。
而郦酥衣此时也才知,此般瞒着军队生火,是不被允许的。
不等她开口,沈顷已架起一个小火堆。
似乎怕吓到她,对方特意背对着她,将兔毛兔皮之类都处理干净。
“在想什么?”
见郦酥衣一直发着呆,沈顷忍不住道,“好不容易有机会打了只兔子,怎么倒像是没胃口了。待一会儿你我回去,可就不好再跑出来了。”
男人解下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上,示意她坐过来。
“这火有些小,你再稍等些。”
她抿了抿唇,低低道了句:“好。”